千金笑(530)

君珂手一顿,霍然转身,盯住了纳兰君让。

“难怪你装模作样了一路,却在此刻出手。”她冷笑,“敢qíng怕我坏了你的事。”

马车内光线黝暗,纳兰君让容颜沉默在折she的暗影里,半晌淡淡道:“等下他们为了bī真,必然要撤走蚕丝网,到那时再走也不迟。”

“那自然。”君珂冷冷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只拜托你不要在我背后下掌就行。”

纳兰君让眉毛一挑,眉间似有怒意涌起,却最终平复了下去,漠然道:“我便是给你一掌,替云七报仇,也无可厚非。”

“那你不妨现在过来。”君珂眉毛一挑。

她语气平静而狠辣,听得纳兰君让目光一闪,线条俊朗刚硬的脸上,肌ròu微微一扯。

心里泛起浅浅疼痛。

明明她不顾生死,一番相救,危机相随,不离不弃,为什么到了最后,竟然还是这般对立对峙的下场?

难道他和她之间,当真注定生死之敌,哪怕就算博一个好的开始,也必然落一个无奈的结局?

当日乱葬岗,被她和纳兰述一场bī真的戏所制,他并没有太多绝望——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被擒虽是真,被制却未必,押解路途中他有几次机会可以走,但是终究没下令身后部属轻举妄动,一是怕打糙惊蛇,二是担心纳兰述对他的被制也有所怀疑,所谓的机会不过是试探。

反正没有xing命之忧,纳兰述固然要靠他牵制大燕兵力,试图和云雷合围剿杀,他也一样想依靠尧羽找到深藏的云雷,在合适的地方,将云雷和尧羽一起剿杀。

为此他不惜做饵,为此纳兰述也敢于把这饵真当饵。

大家目的一致,各逞心机,螳螂捕蝉,却不知谁是螳螂谁是蝉。

他宁可做饵还有一个原因,前些日子接到密报,东堂有一股势力进入了大燕国境,原先在边境梭巡,随着他到鲁南,主持鲁南对云雷追剿,这股势力突然原地失踪,踪迹全无。

他可以确定这些人没走,这样的一股人,在自己附近消失,就好像知道láng群窥测在身边,却无法发现那些绿莹莹的眼,这叫他如何忍受?

何况那群人的领头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诱惑。

因此他这个饵,放给了纳兰述,也放给了东堂来人——我就在这里,你来吧。

果然对方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短短时日内,就和大燕军方有了勾结,出手雷霆万钧,竟然他也措手不及。

更没想到关键时刻君珂冲出,这使他临时缩手,不得不留了下来。

一场掳掠,两人都未被制,两人都在等待机会,却不知到底算他为她留,还是她为他留。

不知对错,不知去留,甚至,不知爱恨。

两人一时都默默无言,感觉到有人走近,赶忙各自躺下装死。

君珂躺下时瞄了纳兰君让一眼,他也被那奇怪的锁链捆住,但很明显那东西被他破了,怎么破的?

有心想问,此时却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闭目静等天黑。

上半夜的时候,所有护卫严阵以待,目光炯炯,锦衣人懒懒招呼,“尽管睡,留一两个人值夜便好,客人要下半夜才来呢。”

“为什么?”帐篷里huáng衣少女问。

“我走他追,他怎么肯吃那种让敌人以逸待劳的亏?”锦衣人一笑,“何况人最困倦的时候是在下半夜,他怎么舍得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何必要在上半夜耗费jīng力苦等?睡完觉人就来了。”锦衣人舒舒服服躺下去,yù待枕上huáng衣少女大腿,“最近为了给你这笨蛋解释,我说了好多话,你要不要慰劳下我的嘴?”

一语双关,挑逗暗藏,huáng衣少女眨眨眼,一脸的天然呆,“啥米?”在他脑袋落下的那刻站起,“那我去做个点心你吃。”

唰一下她奔了出去,砰一下锦衣人脑袋落在了地上……

huáng衣少女出去后却对守夜的人道:“烧饭烟熏火燎的,我要在这池水里洗澡。”

护卫们发怔——大冬天的,洗澡?

“冬泳没听过?qiáng身健体必备法宝。”少女也不回头,对着池水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啊!我来了!”说完便开始脱衣服。

几个护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姑娘奔放如此,想转身又犹豫,主上可是严令要一眨不眨地看着马车的。

huáng衣少女唰一下脱了衫子,忽然惊吓地回头,“啊!你们还没走?你们什么意思,垂涎我的美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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