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轻,手也很轻,在我的背上小心地轻抚着。
依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温柔的低语,我不禁眼眶一酸,只好闭上双眼。
心还是再猜跳中,刚才梦中的一幕还是那么的深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之间,刺痛着我的心。
其实,母妃死的那一天我没有哭,之后也一直没有哭。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多想哭。
原来,我一直在介怀她死的一幕,她就是那样死在我眼前的。
哭?眼泪不知离我多久了,我已记不清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就连母妃死的那天,我也只是握着她最后留下的丝帕静静的看着他离开 而已。
谁说女子是爱哭的,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懂的眼泪是如何流出的?
再度睁眼,我推开了他的怀抱,冷冷地说“王爷想太多了,晴乐不过是发了一个恶梦而已。请王爷记得,晴乐不是你那些动不动就用眼泪 来感动你的小妾。”
拉起马车的帘子,让外面的阳光射进,打散了我们之间沉闷暧昧的气氛,我若无其事的问:“我们到了吗?”
“是到了。”他应,拉起另一边的帘子,自行下了马车。
看着他的背,我也跟着下了马车。
我不知道他这一刻又是怎么了,像是不高兴,因为刚才他越过我下马时今天脸上一直维持着的淡淡笑容早已不见了。
可是他不高兴什么呢?刚才发恶梦的人是我而并不是他。
他的画舫不算很大,却算是不错的。
当然,没有离开过皇宫的我也不知这样算不算大。
坐在船头上,那里刚好放了一个要亲,看来他还想让我的琴声伴他畅游呢!
画舫缓慢的向湖边游去,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点湿湿的感觉,想有点咸味。
越接近海中心,岸上的景色越迷人。
还是一望无际,放眼望去,那样的不着边际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
我不知别人看向海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却知道此时自己的身心都在慢慢的舒展中。太子的话,刚才的恶梦,还有景王怪异的个性都已经 荡然无全了,剩下的是舒适的心情。
“很喜欢海吗?”坐在我旁边的男人缓慢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沙哑。
转首看他,他此时是轻靠在椅子上,那样子没有半点疲累之态,可是看他靠着的动作,我知道他一定是开始觉得累了。
上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就算他真的能下地也不代表伤便完全康复的,就算他是神人相信伤口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愈合,这么长时间不好 好的休息着,一定会有所疲累的。
“王爷有伤在身,为何一定要出海来呢?”冷着脸,我心里有点位微暖。
这样出海,快乐的人总不会是他的,因为他身上的伤与无力并不会让他对着海会快乐一点。
而这么一想,那这次出海倒像是全为了我一人。
就是因为我昨晚说想看水的流动。
“本王想听琴声。”轻淡的回答,他并没看我,也是注视着水流,继续启口说:“只能停在这里了,因为近海中心会有危险,画舫不算大 ,遇上大风波就不好。”
“停在这里就好了,晴乐很高兴能这样的感受着水流在船下流过。”我站起走近瑶琴,在琴前坐下了。
“王爷可以说一下,为什么喜欢那首曲子吗?像王爷这么孤僻的人,听一些轻快一点的曲子也许能缓和一下你的个性。”我撒揄说,却是 有意问着关于那首曲的事。
潜意识里,我想知道他听这曲子为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叫香染的侧妃。
“本王的母妃是一个精于琴艺的女人,她很喜欢抚琴。”他说得很轻淡,面上也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疑惑的看他,我却觉得心像轻了一下。
原来,他喜欢听这首曲子是为了他的母妃,而并不是那个女人。
“晴乐抚着一定不及母妃吧!”他的母妃也即是我的母妃。
“你叫她母妃了?可是你没有见过她?”他笑了,像笑我的可爱,但这笑容里是那么真实,并不虚假。
“她……还在生吧?”我不知关于他母妃的卅,之前并没有问过,凝霜也不曾说过。
“她死了,她用她的生命为本王换一个皇位,可惜太子之位本王并没有夺得。”他说得很轻柔,但脸色在一刻间变得阴晴不定,眼底下是 沉沉的悲伤。
有一刹那,我好像明白他对这帝王之位的看重。
可是,若他真的看得这么重,最后为何会在立太子那一天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呢?
我是很想知,可是看他此时的状况,那些不好的事的确不是该现在回忆的。
于是我难得的善心又出现了,为他将话题转开:“晴乐也有一首很爱的曲子,王爷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