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我被邢睿打了一巴掌,当时吐了一口血,后来紧接着另一口血升上,我忍了很久后还是吐了出来。吐完血以后我倒像是气顺了不少,但胸口有点闷痛,我怕会留有内伤,就来找你看一看。”冷淡的道明一切,我的语气平静无波。
“邢睿?他为什么要伤你?”他问,第一次这么认真,却还懂得让出身子让我进入小屋。
举步进入,我懒得说原因,便不语了。
“那太子呢?他知道这事了吗?”见我不说,崔唯的口也不会因此而停下的。
冷冷看他一恨,我讽刺的笑:“邢睿会出手伤我是太子一手造成的,他明知道这样做邢睿可能会取去我的性命,也这么做了,这就是你之前一直跟我说的爱。”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了?”崔唯不解的凝起眉,显然是不接受我说有事实。
“因为香染。”坐下,我不去接他递过来的茶。
“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不要给我医治?”不耐的问,我就知道他是改不了这个性。
“一边看治一边说吧!”他道,拉过我的手开始为我把脉。
冷冷瞪他,我不语,耐心等他说结果。
“说吧,你就让我知道是什么事。”他不死心的追问。
不悦的抿了抿唇,我知不说不行,便说了:“有一天晚上邢睿失控跟我说出香染没死几个字,后来我又不小心向太子说了。当时我便指示过他这事绝不能问邢睿,不然邢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结果他还是去了景王府,与邢睿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我不说了,是因为他该明白后面的事了,也是因为我有点说不下去。
当一些不堪的事亲口道出的时候,心里的酸才会慢慢的升起。
难怪一些人诉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眼泪,原来亲口说出痛苦才是最伤人的事。
“香染真的没死吗?”崔唯也明显吓倒了。
“不知道。”冰冷的哼,我更不悦的瞪他。
“呃,我也想不到太子会这么无情的置你不顾,你就别难过了。”他为难的低头,笨拙的安慰我。
抿唇不语,我只静静的等他把完脉。
“没事了,你吐了血更好,被马踢到的内伤让你体内有血,这一下血出来了是好事。不过因为刚吐过血,心胸才会有点闷闷的难受感,只要适当的调理一下就没事。”崔唯收回手,说到医理时认真得多。
“这么说,刚刚吐血的事不碍事了?”扬起眉,我再一次证实。
“没事,看你这么高傲,想不到也是怕死的人。”他笑了,转身走到一旁的药柜前。
“邢睿出手伤你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了,你还留在景王府内我还真替你担心。”他番出柜子,慢慢的找着药。
看着他的背,我答:“我搬离景王府了。”
我知道崔唯是个好人,虽然有点像女人多事,但跟他一起,我的戒心会放轻了。
“那也好,不过邢睿会轻易放手吗?他那个性很刚烈。”他背对着我还在番找,说的话有点心不在焉感。
“不知道,等他找到才算吧!”也许,他并不会找我,所以我并不急着离开京城。
“哦,这京城里还有比这里更隐蔽的地方吗?”崔唯回过头来,兴奋的问。
淡淡的弯唇,我装起好心情,取笑道:“若那个地方真的失守了,我再搬过你这里躲。”
“呃,我不习惯跟女人一起住,而且若邢睿真的找你,让他知道是我收留了你,我想他那个性会烧了这山林也要我把你亲手带出去。”虽然明知我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很配合的皱起大胡子的脸。
“听你这么说,你跟邢睿也很熟悉?”抱着疑问,我不解的看他。
我以为博洛是琴乐坊的老板,跟邢睿熟悉是应该的,却想不到这个崔唯也这么了解邢睿。
“几年前,我曾是朝中的臣,对邢睿又怎么会不熟悉呢?不过他那个不如太子温和,一般人跟他的关系都没什么,不多话的他很难让人接受,而且他跟太子关系一直不好,所以他也不喜欢跟我说话。不过,天天上早朝对着他,也总算了解他的个性如何。我认为邢睿是一个不错的大男人,不多话却更稳重,更细心的男人。”他把草药包好,然后交到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羽儿手上:“这三包药分三天煲,三碗煲成一碗,那样你们家娘娘不出三天,就回到原来没有受伤那样强捍了。”
“谢谢。”羽儿接过,淡漠的道谢。
“我说,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下人,还真的没有错呢?”崔唯指了指冷淡的羽儿,讽刺的笑。
“真的没事了吗?”抚上还是很闷的心口,我问出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