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到他的车子启动后,还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中的孩子牵着他的“将军”,矮小的个子站在大狗身边,明明那么不和谐的小大搭配,偏偏又可爱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闯闯一直站在停车场的路上,看着楚峻北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
这车车好酷!
真想有一辆这样的车车!
叔叔开着这车车也好酷!
闯闯正对着这从未见过的酷炫狂跩霸的越野车犯着痴的时候,已经被警报解除过来揍人的“麻麻”揪走了。
南心发火不单单是因为闯闯给她惹了麻烦!
而是闯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么容易跟人走,她在外面工作,怎么能放心?
楚峻北握着方向盘,车载电话里的男人说话毕恭毕敬。
“楚先生,靳小姐那边,还是没有给任何回复,似乎没有想要和解的意思。”
天边最后一抹血色夕阳渐渐被远处矗立的高楼吞没,城市里还留着深暗的橙色。
那一点暗没的橙色湮在男人丰神俊朗的轮廓上,让他的五官立体得如同雕刻。
“再给她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她再不同意和解,那么这起官司,一定要让她输得更彻底!”
男人的话不留半点情面,冷得像他眸子里的光。
方才在香樟园里和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之间的互动,仿似从未存在过。
车载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轻叹,“楚先生,如果靳小姐也强硬,坚决不离呢?”
“一个南方人而已,她若真是这么固执,那么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好了。”楚峻北不屑的笑道,“况且,她算哪门子强龙?”
☆、07:麻麻,你真美
楚峻北对南心那种看不起的轻蔑毫不遮掩,连电话那头的律师也听清了。
律师心里只觉得这对夫妻太难弄了。
女方坚决不离,什么生是楚先生的人,死是楚先生的死人。
这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嘛。
男方又坚决要离。
对于他们这样的夫妻,最重要的莫过于财产。
可是,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好说服的主......
“楚先生,你们分居之前没有签过分居协议,万一她抵赖说你们感情没有破裂,这官司要拖长战线。”
楚峻北的唇线抿着,修长的右手打开,虎口卡在方向盘上,手指拨了右跳灯。方向盘跟着一压,车子调头。
“那我请律师做什么?”他的声音在盛夏中透着凉寒,醇厚磁沉,带着迫人的气势,“这几天我很忙,希望你的电话再来的时候,只有具体步骤,没有疑虑可谈。”
律师知道自己不能再说服楚峻北适当让步,只能在几句后挂了电话。
..
南心拉着闯闯,忍着一肚子火没在路上发作。
但是步子走得很快,想要把这小东西拖回去好好暴力一顿!
闯闯挥着小短腿,跟着南心跑,慢慢发现这个节奏不是散步的节奏。
“麻麻,为醒(什)么酒(走)这么快?”
“因为我们要快点回家。”南心压着声音说,这家伙,她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平时在家里说过那么多次不可以和陌生人走,次次点头都跟小鸡啄米似的,转头就忘了?
“为醒(什)么要回家?”闯闯有了一些危机意识。
“难道你想在外面被揍?要是被哪个小姑娘看到了,不丢人吗?”
闯闯立时后仰着小身体,双脚蹬在地上刹车,坚决不走了,“麻麻,闯闯肚挤(子)疼。”
“回去吃点药。”
“麻麻,闯闯要拉粑粑。”
“回去拉。”
“麻麻,闯闯不要拉粑粑了,闯闯饿,想吃草莓蛋糕,买。”
“回去给你做!”
“麻麻!”闯闯再次紧紧的抱住狗腿,那简直是他的救星,“麻麻,将金(军)还没有拉粑粑。”
南心大吸一口气,注意素质!素质!
绝不在光天化日之下揍闯闯,一定要关上门,给他留面子。
一弯腰,掰开闯闯抱着狗腿的手,把他抱起来。
闯闯知道自己没救了,脱离地面,无力反抗。
这时候,天空橙色缓落,越来越暗,孩子瞳仁里的光,亮晶晶的,眼睛眨的时候,那点光像是躲在云里的星星,调皮的将云层撕开又合上,躲着猫猫。
闯闯捧着南心的脸,小嘴凑过去,吻了她的嘴,认真的说,“麻麻,你真美,我的麻麻怎么会这么美?为醒(什)么呢?麻麻,这是为醒(什)么呢?”
孩子的小嘴,软软的,像绵绵的糖,又亲了上来。
南心抱着闯闯,继续沉着脸走,走着走着,竟是不争气的,笑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南心把闯闯放在地上,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