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没有新的线索前,加上自个的隐瞒,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挂着。
虽说顾惜朝自导自演了第三次猎杀,可假的终归是假的,能否真的转移那个组织的注意力,她心中也是没底的。
因为她从来没跟猎杀组织的主要人员接触过,自然也无法侧写出对方在面对自己这个猎物的准确心态。
“虽然我很想给你准话,但我承担不起任何万分之一的后果,在这几日内,你必须要时时刻刻不离我身边。”
这是叶红鱼在睡过去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叶红鱼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声,顾惜朝微微侧首,眸色深沉。
自从将她从地底挖出来后,她这几日的态度,和以往大不相同。
她是接受他这个老公了,接受这段婚姻了?
前方恰好是红绿灯,车停了。
见状,他手松开方向盘,俯身,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
叶红鱼醒来时,发现她已经躺在警局多功能媒体室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他的一件长风衣。
她看时间,其实睡了不过半个多小时,时间并不长。
警局的多功能媒体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多功能媒体室内,开着空调,温度不低,顾惜朝只穿了一件纯棉衬衣。
此刻他正对着面前的大屏幕,在画玫瑰花。
不错,就是在画玫瑰花。
这屏幕上,其实是以S市警局为花心的一幅地图。
这地图上标出了许多点,这些点上,都是一些公众设施。
顾惜朝不断用电脑绘图将这些点连起来,也不断地变换连接的点,不断地缩小范围,又扩大范围。
这些点连起来,形成一些奇形怪状来。
更主要的是,就算这位副教授,是以黑玫瑰存在的S市警局为花心的,但玫瑰花开放的形状各异,姿态各异,如何确认他会使用哪一种形状呢?
不同的形状,连起来的点是不同的。
更别说,任何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这幅玫瑰图有多大,外围在什么地方。
107,偏执罪犯的审美
无法确定外围,就无法确定里面最关键的支点。
叶红鱼就这么半坐在沙发上,盯着前方这个男人的背影看。
从背影上看,这男人的肩很宽,很有型。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现在她已经确定对方当初在飞机上摆出一副略显轻佻的姿态来,是因为对方可能本就知道她的身份。
任何搭讪的男人在搭讪的时候,又怎能严肃到哪去。
不过,看到这男人此刻不断变换这屏幕上的地图,她再次确信,就算这男人在她面前时常秀智力的优越感。
可事实上,他也只是个人,不是神,不是用神的目光一扫,或者掐指一算,就知天下事的。
他现在是很认真地再分析,分析炸弹可能埋藏的地点。
对他来说,这是他和那位副教授两个高智商人之间的智力博弈。
不仅如此,也是她和那位副教授以及黑玫瑰之间的智力博弈。
不知是她先前吃的感冒药起了效应,还是这多功能媒体室中本就比较暖和,她觉得自己身上现在没那么发冷,好多了。
至于她先前是怎么从车上到这媒体室的,根本用脚都猜的出来,估计多半是被这男人从车上抱过来的。
想想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顾惜朝的我行我素,必然会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而她,现在毕竟兼着警局的顾问一职,在其位,谋其政,与公与私,她都必须打起精神来,和顾惜朝一起,将埋置炸弹的地方找出来。
想到这里,从沙发上起身,将散落在耳朵边的发丝向后掠了掠,很随意地用衣袋里摸出一支簪子来,将头发斜斜地簪好,从背面看起来,配上曼妙的身材,很有几分风情。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走到他身后,目光也移到了面前的大屏幕上。
如果心中没有完整的脉络的话,现在站在屏幕前,只会觉得眼前这地图上,似乎许多地方都适合埋置炸弹,选择太多,其实就是没有选择。
“你怎么看?”顾惜朝没有回身,就知道她此时站在他的身后。
叶红鱼闻言,盯住大屏幕看了片刻道:“从副教授所受的教育来看,他是一个对美有所追求的人。
如果黑玫瑰不是一位金发大美女,而是一位满面皱纹,邋邋遢遢的阿巴桑。
我想,这人不顾一切解救黑玫瑰的行为就要打个大大的折扣。
那么,一个有很强艺术欣赏力的人,既然已经放出狂言,要在这座城市,绘出一副血肉玫瑰来。
是不是意味着,他选的爆炸地点,绘成的玫瑰图,必然是具有相当美感的,而不是丑的要死。”
她虽然与那位副教授在此之前没有过任何接触,可国际刑警和调查人组织,可是将对方的详细资料传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