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天朝录(119)

耳根清净了,韶华又开始劝说游说颜寒。

在他看来,他们的关系不说像外界传的那般亲密,但看在他日日酿酒的份上,这两人好歹也是朋友了吧。

朋友之上,出了点小小差错。

就是那第十个月头,颜寒心情不佳,在相关魔界与鬼都的分界问题上,说是与鬼都的鬼帝杜子仁大吵了一架。

韶华这人,那是怎么个善解人意的人哇。

所以他坐在颜寒旁边,陪他解闷。

颜寒见到他的手,居然不像初初进宫时那般漂亮,皱紧了眉,问,“你这是怎么了?”

韶华端详着有些粗糙的手,苦笑,“春时不度,酿酒又需耗法力,我这等春时之神,也会有枯竭的一日。”

颜寒听了更加不高兴,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因这句话而有所困扰。

所以他拼命的喝酒,将韶华好容易酿出的一屋子酒给喝的精光。

韶华苦劝,那人不听。

撒酒疯,还……撒娇。

韶华傻在原地,哪里想过,这等冷淡的人居然会撒娇。

他只依附在韶华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偶尔间还嘟囔两句。

韶华微微叹气,心底那块相关男人之间不可能动心的理由突然有些动摇。

为这动摇,他有些惊惶,抢下颜寒手中的酒壶便往嘴里灌。

一灌……出了些许偏离。

那夜里,这二人肯定不会没做什么。

至少在那些驻守小魔的耳中听来,那夜的寝宫动静不小。

纷纷感慨,一朵鲜花终于被牛粪给摘了。

韶华晨起,先是整理衣冠,后是回忆夜里行为。

虽有些乱七八糟,但好像并没有实质进展。

两人躺作一堆,衣衫凌乱似乎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自己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红痕。

他迅速间作出推断,他与颜寒,生米并未煮成熟饭。

心中微微安定,才施施然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行为恼了颜寒,他认为这是韶华对自己的无视。

桃花公子觉得此人简直无理取闹,明明是自己比较吃亏,怎么吃人的那一方像个贞洁烈女老是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

于是他拍着桌子问,“你想怎的?这凡间的事究竟要如何处理?”

这颜寒想了想,思忖了有小半会,居然在美人怒视的眼光下,按捺不住的抱起美人就往寝宫跑。

“你、你要做甚。”桃花公子终于意识到了危机,这是贞操不保的危机。

他立刻强行挣脱,躲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那人站在门外诱惑:你跟我,我便应你。

魔界长老纷纷控诉韶华,说他对魔尊下了蛊惑的咒。

韶华这人,最是激不得,他认为自己这黑锅背都背了,不若索性背到底。

所以他大摇大摆的便搬进了颜寒的寝宫。

说到底,他对颜寒并没有多少感情,全在乎一个冲动。

然则,事也做了,长老们又吐了几升血了,这后悔似乎也来不及了。

所以每每早上从床上爬起来时,都会仔细思量。

他经常要为自己的烈性子付出不小的代价,不过,回头看看这颜寒,韶华觉得这次……似乎还不错。

他便开始吹枕边风,总归他才不怕这面冷心冷的魔尊。

然则颜寒却始终认为,他可以给韶华一切,但是涉及到天魔两界的事情,韶华最好别插手,他此时的心态,完全是因为将韶华当作了魔界——自己的身边人。

这种分歧让二人时刻处于冷战中。

外面的小魔们都十分担心哪日里这美艳的桃花公子会被魔尊给抛弃了,至那时,他们也在考虑要不要站在桃花公子这边。

直到第二年开春,凡间迟迟未见春色。

若说天上神仙那般多,为何只有韶华会那般在乎凡间疾苦。

韶华每每在此刻,就会想起那女子的身影,那个笑着说,“若不,你便叫韶华如何,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唉……”

当他初初只是个普通的红桃时,春来绽放,春逝凋零。

那姑娘总是叼着根签子,挎着小篮,携着三两小酒,在桃花树下,一坐便是一日。

这女子长得最普通不过,却有着最和煦的笑容,谈笑间颇有些男子气概,她说自己叫红妍。

韶华这棵红桃便是红妍种下的,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她照料之余还会将自己喜欢的美酒洒在桃花树下,也养成了韶华好酒的脾性。

她喜欢与韶华说话,虽然那时候的韶华,还未能言语。

韶华的桃树是越长越好,这女子的容颜却在时光流转中一直在变化,细微的变化,韶华是见着的。

但是韶华的心智,便是在与这女子红妍的言谈中,渐渐启明。

直到一日,红妍持着桃花,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满面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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