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天朝录(196)

眼睛渐渐的睨上了一旁巍然不动的男人,原来……是与琅轩结盟而来。

“请说。”琅轩怡然接受,抬手说,另一手很自然的搁在我的腰间,并不以对方为尊,但表情并未太过倨傲,倒也未让安陵面露不善。

诶呀,如此看来,此刻我竟成了陪衬。

不过我很乖巧,很自然的担当了陪衬的角色,默默的躲在了琅轩的身后。

安陵走到我们身旁,“我等寻一地方细商?”

琅轩点头,侧身让出身后的大道,着各位花神领路,向我们的百花宫正殿行去。

随行的天兵天将被闲置在桐柏山上空,远远观着,只觉着一直低云,未见起色。

安陵一路走着一路叹着,“想不到桐柏山百花宫如此气派,难怪百花们都再不忆天宫好处。”

此话有些冷,我在一旁噎了他一句,“眼下将将一场大战,恐怕已是入不得帝君法眼。”

琅轩倒是笑了笑说,“毕竟是帝俊所留,自然灵源充足。”

说来也奇怪……见他与安陵一下子摒弃了当年的仇恨,相见甚欢,倒也不自在了片刻。

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也就安心了,琅轩自不可能是白眼狼笑面虎一类的角色,此刻桐柏山百花宫的确需要助力,若琅轩乌黑着个脸将人家拒之于门外,便绝对是我们脑子出了岔子。

走到正殿前的白玉广场,那雕着九头龙首的白玉坛井还是吸引了安陵的目光,他微微“咦”了一下,盯着那九龙坛井看了半晌,才略微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跟随着我们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依旧飘着雪白色的云纱,处处扬着哀伤与肃穆,白纱挽起又落下,露出大殿中央那明晃晃的天缘牌。

安陵又是“咦”了一声,回头着意看了看我与琅轩,微微变色的表情说明他此刻心中动弹。

我明了安陵在天上对我的表白,是唯二除却琅轩,又一个很是直白的,只可惜我与他的确有缘无分。

琅轩站在一旁,我们都未做声,这婚是结了,生米还未煮成熟饭,想他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唔……我应该带些大礼来送你们的。”他自言自语的凝视着那天缘牌,我偷摸着拽了拽琅轩的宽袖,他俯身看我。

“不若你二人谈?”我低声问。

他微微挑眉,我用手指指外面,他似有领会,于是点点头,给我放了行。

这低眉顺眼的表情让我很是舒心,于是放下心来一转身便撤出了正堂,省的尴尬。

这一路顺拐,我的方向很明确,其实自从安陵带着这些个神仙下凡我便心觉不妙,左拐右拐回了这东西南北配殿的谷地。

这个谷地四处环殿,正中一棵苍天大树,掩印着无数对执手相携而行的仙侣们——果然是他们,自从我们下了百花宫,的确拆散了不少仙侣,虽说仙侣更重体悟修行,比之人间夫妻少了些柴米油盐的生活气息,但感情上终究是有的,我对她们终归有些歉疚。

如今得归圆满,倒也算妙,不过眼神来回的搜寻着,终于是落到了一位一袭黑色的神君身上,他今日着身黑羽宽袍,黑发垂肩,一双黑曜石样的眸子与我一般在苍天大树下的仙侣们身上周折着,最后又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过来!”我指了指他。

四月环视了四周,似乎确认了我并非呼唤他人,带着丝疑惑的目光朝我走来。

这榆木疙瘩脑袋,居然真正的将素千围给忘记了;不过说到素千围的确也非我能理解,既然那般喜欢,又为何要在人间转世时候给四月下了笑忘书的咒语,世间情有千万,独她选择了忘之一途,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

不过我也是个榆木疙瘩,素千围正在混沌处斡旋亦或是受苦,我当然不能放过虐一把四月神君的机会,定要教他想起些什么才好。

于是当其走到我旁边,疑惑的看着我的时候,我捶胸顿足,“好你个背信弃义的四月神君!”

四月疑惑更深,口中更是发出了声:“嗯?”

我做足了表情,深恶痛疾、痛心疾首、泪眼朦胧、怨声载道,颤颤巍巍指着他说道,“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

四月摆明了一头雾水,但是还是不做声任我做戏,此人可真是面冷心善的极致,若换做常人早就不爱听这番戏言就该反驳了,独他,虽是满心不忿,却还是默默的站在原处,等我将这出戏演完。

“唔……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曾听说四月与素千围的孽缘其中一段最销魂的,便是素千围骂错人,而四月却毫不反驳任其胡闹,结果这一场骂战可谓是亘古没有,乾坤失色,最后四月依旧是黑着张脸来,黑着张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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