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轻轻嗯了一声,跪了下来,“帝君,我不会叛你。”
帝俊帝君,我永不叛你。
苍梧帝君一挥手,眼前是昏迷多时的琅轩,他用余下的神力将琅轩封印成了小童,交由她抱走。
逃出了九重天,便在那三重天上,被众将围上,那日里的百花练应是最美的一次绽放,可一百花练怎敌得过万千仙兵阻拦?
安陵终是没对她下毒手,只在雷刑台上身受三百日雷劫,被封印入了百花宫。
那小童,甘愿随她一起,发誓,不再管天地变化,安陵帝位。
花期的那些事,在我的脑中一点一点,复苏。
我捂着嘴,抱着琅轩,痛苦不堪。
所以那些老仙不敢与我们亲近,因为我们一个是前帝君之子,一个是前代余孽。
所以我害怕雷声,因为我受过三百日雷劫,遍体鳞伤过。
所以安陵会问我:若有人更适合做帝君便夺权篡位,你如何觉得?
因为,你就是苍梧那太子,你为了我,再不出这百花宫,再不成长半分,再不念及仇人之事。
我抱着琅轩,哭的惨烈。
琅轩啊琅轩,你何苦要把眼下的安宁全部打破,你何苦要这般折磨自己?
只因为你知道兰芷不会放过我么?
只因为你知道揭开面纱的那天便是决绝的时刻么?
轰的一声,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僵僵的看着一旁的琅轩,他睁开眼,狠狠的吻进我的嘴中。
“花期……”他低喃着,“我终于可以这样吻你了、可以这样抱着你、可以保护你了。”
他全不管右臂的疼痛,只在我口中掠夺着,只手紧按着我的头,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厮磨着,只亲的我跪坐在地上,傻傻的盯着近在眼前的俊脸。
这是……这是琅轩……是养了五百年的儿子。
儿子。我脑中滑过一丝念头,便一把推开了他,“不……不可以。”
“花期。”他向前一步,□的身体亮在眼前。
我虽然仍在伤心,但也顿时脸红,伸手轻招,床上的软纱罩住了他的身体。
“不,我是清许。”我哭着抱住他,蕴含花木之力的云光笼罩住他,替他疗伤,“不要叫花期。”
胸口的血煞钻心的疼,已让我分不清,是心疼还是伤疼。
只知道,那日里,我感受到了雷刑之后更加撕裂的疼。
把个记忆穿透,把我从沉睡中唤出。
不,我是清许。
所谓私奔
我愣愣的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形影不离整整五百年的琅轩,他已成长为一个男人,但为了我,生生的丢了只胳膊。
花期不欠任何人的情,但清许欠了他琅轩太多。
初初解开封印便失血过多,体力透支,琅轩已经沉沉的昏睡过去。
许是琅轩的血唤回了些记忆,但再往前,便又是一片空白。
抚着铜镜中映出的脸,那脸上,印记已然在琅轩的血中消失了。不愧是帝俊□血脉,神血远胜过任何药物。
花期像是沉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我不喜欢她——她太苦、太傻,喜欢帝俊不说、见到苍梧不表达,却还在等,等那不可能的梦。
帝俊怎会再回来?若帝俊不会来,花期怎么可能醒?
唯做清许,不忆花期。
我也不喜欢兰芷,那是从心底的厌恶,许是那花期的心思。
身后伸出一只手,圈住了我的腰,我心中紧了紧,讪讪的回头,看着那似远似近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轩儿……”
“让我抱抱你。”琅轩猛力一拉,我立刻翻到了他的身下,姿势非常暧昧。
面对自己养了五百年的儿子,我掀不起一点脾气,只好乖乖的让他抱着。
“轩儿,疼不疼。”
他摇头。
“笨死了,你不疼,我疼。”我心疼的很,我愁云满面,“之后怎么办?”
“我们私奔吧。”他轻笑,完全不当回事。
我愣住,感情私奔,要与儿子私奔?
“不私奔不行么?”我对麻烦的事始终头疼的很。
“安陵不会放过我的。”琅轩皱眉,“更何况,我也不愿意你去见他。”
我奇怪,“为何?”
“你不记得?”他奇怪的摸着我的脸,明明封印尽无,怎会什么也没记起。
我缓缓摇头,想着那安陵的事,想的头疼。
“疼。”我被压的也有些疼,吃痛的轻唤。
琅轩顺势又翻了个身,将我置于身上,依旧不肯放开我,“想不起来也好。”
他将我的头按在肩头,说了一句我听不见的话。
我有些烦躁,坐在床头一个劲的后悔,如今怎么处理眼下的事。
琅轩只在房中,将他那断臂妥善收起,神色黯淡。
刚欲说话,门外响起了白英的声音,焦急的很,“上主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