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爱的人(117)

初徵心缄默不语,只是徐阵思维灵敏,一向会比她考虑的还要周到。

“‘养蚕人’也是你们的一份子?”

“他应该是新成员,所以我也不认识。”

费雷冬声音硬朗,此刻听起来,还多了一些沉重:“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见一面……我儿子……小皮他好吗?哦,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你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

男子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难掩的悲伤,他说:“我是说,在我还没有入狱之前,我想见费喻文一面。”

说完,忽然突兀地起身,他快步走向外头,初徵心也意识到外面的动静,说明警察已经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

她和徐阵跟在费雷冬后面,他走到栏杆旁,回身冲他们说:“徐阵,谢谢你,请替我好好照顾女儿。”

接着,他转身似一阵风似得跳下去,早就等在那儿的快艇像一道黑夜里的闪电,随着一声马达发动的声响,立刻分开冰凉的江水,疾驰而去。

初徵心的心再次沉下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徐阵:“要是他们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

“我和你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准备做一些更美妙的事,谁知道你父亲会突然来‘参加’我们的约会。“徐阵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何况他还带了枪,我手无寸铁,怎么抓他。”

她果然是白问这个问题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父亲准备几时自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养蚕人’的真面目。”徐阵看着随后赶到的警方,黑眸如盛着熠熠的星火,回头冲她淡笑:“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应该归你管。”

初徵心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身体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今晚的月光不算暗,可是云层又多又密,这天空看起来极像黎明,又像阴天。

所有的话语、真相与线索,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脑袋里一片昏沉,四周全是风声鹤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江面上低空飞翔的鸽子,任她如果甩动翅膀,都逃不过那张天罗地网。

“情迷幻想的人,将白日梦认为现实,他们狂热而盲目。捍卫癫狂的人,不惜以屠戮为代价,他们入魔且极端。”

徐阵与她同样看向远处的天色,他的念白让初徵心想起当初那首颇有“徐氏风范”的短诗,她不禁弯起嘴角。

……

夜凉如水,同样是这个气温骤降的夜晚,在城市的另一处,被绑在桌角处的男子满脸泪水,他身上全是鲜血,背上少了一大块皮肤,嘴上被贴了封条没法嘶喊,只能拼命地发出“呜呜呜”声,想要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卧室的中央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男女正在做着最原始的律动。

男主人惊恐的双眼里全是绝望,如果他可以说话,他就会告诉眼前这个可怕的死神:“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你要怎样杀我都可以……但是放过她们吧……”

全身赤-裸的妻子双眼里的泪珠断了线,她悲痛欲绝地承受着身上男子粗-暴的撞-击,双-乳上布满手印和牙印。

唯独他们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儿仿佛睡着了,她乖巧安详地躺在地上。

☆、第六十章 诉求和贪

第六十章

初徵心和徐阵从警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累得浑身酸痛,但没有任何睡意。

那就像是明明知道有些事应该要结束了,但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徐阵在房里看了一圈,清俊的眉目不动声色:“初玮凝女士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但她一定在监视我们,她知道你父亲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要劳累的年轻男人,初徵心不免心疼:“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我妈就算真的像费雷冬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那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就算初玮凝再如何心理病态,她还是有自信,她舍不得伤害自己。

“我并不担心她会对你怎样,尽管……我也想把她做过的案子一件件找出来。可惜费雷冬所说的空口无凭,现在我们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徐阵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不过现在看来,初女士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

初徵心笑了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惦记着这个问题。

徐阵坐到她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抱过她,俩人亲昵地挨着。

“徵心,我没办法帮到你更多。当初我想到去做‘侦探’,也是因为自己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扯他衣衫的下摆,说:“你不要总这么妄自菲薄,就算我现在爹不疼、娘不爱,至少还有你和小皮,你们需要我,我才能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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