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出书版)(100)

心里却在唾骂那鬼地方,真是可怜了小美人居然做了侍女,看朱槿这样就晓得平时是怎么被折磨的。越想越可怜那楚楚可怜如弱柳扶风的美人,却哪里晓得她正笑眼弯弯地躲在门口看好戏。

朱槿暂时忘却了恐惧,怯生生地问:“哪位美人?”

萧茗刚要说话,却看水运寒提着一个包裹匆匆忙忙掠过大堂,将那原本躲藏着看好戏的苏袖给不声不响地拎走,顿时沉了脸,“滚开。”

朱槿一愣。

萧茗豁然起身,毫不怜惜地将其推开,朝着堂外走去。

这位仙府美人哪里得过这种待遇,眼瞧着就要泪珠滚滚,立刻就有双温热的手将其扶起,柔声道:“美人莫慌,有我风子轩在,怎么能让你受委屈呢?”

朱槿抬眼一瞧,就看面若冠玉的风堂主浅笑低语,瞬间被夺去了心魂,颤颤地说:“吓死妾身了。”

从没有人能如此待她,这还是第一个让她在众多仙府美人面前丢尽人的。她银牙轻咬瞧向已然空无一人的堂外,紧紧捏着手中的丝帕,恨不能当。

正是近秋时节,蓬莱却似乎没有丝毫暮色苍凉的秋色之感,反倒依旧如同春夏交际,柳色正浓,截雾横烟,娇拖鸭绿,依依一望。树下的白衣男子手抚垂柳,间或从中露出那张温润如玉的笑颜,正凝望着不远处紧闭着的那扇房门。

“原来你还是对她余情未了。”萧茗走到他身旁,淡然问。

水运寒不意外地转头笑道:“门主你果然来了。”

“什么?”

“没什么。”水运寒叹了口气,暗暗摇头,“何为余情未了,原本就从未忘却。”

“为何?”萧茗的问话从来都简明扼要,也让水运寒晓得他其实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苏袖。

他深深地看了眼那依旧掩着的门扉,“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矣!”

“门主,你呢?”

萧茗心中一震,狠狠地看向水运寒,只见他接着说道:“听闻最近门主与她同寝同食,这个筹码显然是目下最要紧的,所以也不需要顾及运寒的心情。毕竟……她心中也只是将我做了大哥。”

原来他是问自己这件事儿,萧茗的眸子一紧,不愿意再谈苏袖的问题,“其他人都安排在哪里了?”

水运寒微微一愣,旋即敛去笑容,“言凉探得,届时正道盟议会之后,九天门的人会歇在连玉山,目下我们的人都隐在连玉山脚下了。就待云连邀他们落单后,发起攻击。”

“其他门派的所在地也一样查探出来了?”

水运寒颔首,“是。”

至此,萧茗才微微安心。这一场争斗是他蛰伏数年后再度与云连邀的交锋。所以眼下地狱门精英尽出,妄图借此番武林大会,将所有正道盟一网打尽。

挽一个低至脖颈的髻,上头只簪了一根常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玉簪,简单朴素却又不失淡雅。铜镜内的眼底痣魅惑异常,苏袖捂着脸狠命地揉了揉,显然是非常不满这张楚楚可怜的面相。

叹了口气,她转身打开了门。旋即愣在原处,只见萧茗与水运寒齐齐站在门外,似乎正在闲聊。好奇地探头看了眼右侧,方才门主不还怀抱美人享受艳福的吗?眼瞧着他将所有美人都丢下,来与水运寒商议事情,还是教她十分快活。

萧茗听见启门声,转头瞧去。

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有长长的下摆和微立起的领口,衣袖稍宽大了些,以银丝滚边团出小小的云纹图案,腰间是原先那白色缎面的腰带,紧紧地裹出蜂腰轻柔,盈盈可握。衬上那素雅的发饰,出尘脱俗,比那些个所谓的仙府美人香胜出百倍。

水运寒叹了句,“这身衣裳果然十分合适,瞧见的时候就分外喜欢。不过怎么不换上那藕色腰带?”

萧茗微微一挑眉,晓得她没有弃去这条腰带的缘故,全是因着那细针暗藏。

或者穿着端庄了些,苏袖也收了那股子活蹦乱跳的冲动,眸光流转,笑语嫣然,“方才门主你们在堂内的时候,袖儿便央水堂主去买了件能见人的衣裳,没有私自逃跑或者外出呢。”

她低下头做了个鬼脸,离得那么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啊。

萧茗也不理她,转身与水运寒说:“时间不早,你是不是要先去了。”

水运寒微微一愣,显然是有话想与苏袖说。然则萧茗却摆出了一副你着紧走的态势。夹在中间也感觉到那微妙情形的苏袖,顿时想起自己还拜托了水运寒去长天坊卖小铃铛的事情,不觉露出苦相,又哪里敢多话。

水运寒轻咳了声,“门主,还有些其他细节需要与你说一下。”

萧茗睨了眼苏袖,淡淡地道:“去备些小菜,我与水堂主房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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