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出书版)(17)

金帛搁在眼前,水运寒眸间滑过一丝不可思议。“这是……”

“你带回的那个女人。”萧茗的手点在金帛之上,面上毫无表情,“身份不太一般,你清楚得很吧。”

水运寒无奈颔首,早在五年前,萧茗忽然着自己调查北海边救起的苏袖,原本觉着不太理解为何如此,却原来第二日那小女子就做了萧茗的贴身侍婢。

贴身之人的身份还是必须查清楚,萧茗从来都是极为谨慎的。后来查出她可能是大元余孽,不觉胆寒三分。若被朝廷知晓此事儿,地狱门将是万劫不复之路啊。

逆天行事的萧茗,一放就放了五年。

他的眸光落在金帛之上,心中思索着,难道五年之后终于开始收网了?

萧茗将金帛移到他的面前说:“你善解八卦,看看这张图。”

仔细地摩挲着金帛上细密的纹路,观察着上书的符号,水运寒呢喃着,“此为坤卦,坤为地,属土。”

“没错,这便是从土丘之中寻见的。”

水运寒的心中却已是震惊至极,这分明是前朝之物,边角上甚至还有前朝开国皇帝的印章留痕,若说这与那传闻中的玄天八卦有什么干系,他也相信。于是不得不艰涩地开口问:“这是……袖儿的东西?”

萧茗收回金帛,指着金帛背后的地图,避而不答:“坤为西南,而其色属黑。我原想这东西一定还有别的意思,所以……”

所以他要独自出去寻找一番,苏袖就需要水运寒想办法带走。萧茗还有个最重要的意思,他还需从苏袖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尚需水运寒多下些工夫。

萧茗以为苏袖是喜欢水运寒的。

水运寒却不知道苏袖喜欢的是谁。

只是他有个心愿,就是能保护她。只要苏袖随了他水运寒,不论日后如何山河变化,她都不会有事儿。

看着那单薄的、兀自忙碌的身影,苦涩直穿入喉,他终于体会出内中五味,求不得,求不得啊。

这时水堂的副堂主已是在外等候多时。

此人名叫阮齐,身高过人,瞧着便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他与水运寒平日里私交就好,早些年二人几乎是一路从北海分舵爬上来的。

阮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那一幕。

只见地狱门传闻中最美的门主侍婢正柔顺地端坐在自己的堂主身边,眉眼低垂,楚楚可怜。那双葱白的手正替水运寒盛着一碗粥,这举案齐眉的场面真是刺激死了阮齐这个单身汉。

难不成水堂主已经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不可能啊!明明前几日还听别人言谈间说那个名叫苏袖的姑娘被门主霸占了,他还好生替水堂主抱不平了一番。

“咳,阮齐,你眼珠子已经快掉下去了。”

水运寒终于忍受不了,忙敲了下碗沿,再这么看下去,这碗粥都喝不下去了。

阮齐哈哈一笑,“恭喜大哥啊!”

“行啦,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是!”阮齐很大声地回了声,“不过……苏姑娘在这……不太方便……”

水运寒放下粥,细心地转头说道:“我去中堂和阮齐说些话,你将早饭吃了,记得多吃点。”

苏袖点了点头,替水运寒穿上外袍,乖巧地送他离开房间,才缓缓坐回方才的圆凳上。

直到二人离去,她的手还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是他……

为何听着声音那般熟悉,却又始终想不起是谁。想来都是因为此人与自己交往甚少,却也并非毫无干系。

直到方才,他出现在院中,那束发、那嗓音,分明就是在木长雪房中那人。

难道……阮齐竟有谋害萧茗之意?

此事水运寒明显也不知晓……他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他能听信自己的片面之词吗?门主不在,水运寒也有事在身,如今只有她,却无能为力。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绯夕烟!脑中忽然闪现了她的名字。

再过两日她便要与萧茗进入火焰洞了,届时会有危险的还有她。此事若是告知她了,哪怕见不到萧茗,也至少能转达过去。

苏袖连忙起身,朝着绯夕烟所在阁楼跑去。

算来今日她应该已经从寒泉之中出来了,此刻正在自己的阁楼之中休憩。穿过众多四合院落,这大概是苏袖第一次到倾烟楼来。

圣主的倾烟楼在逍遥峰中当属最高的建筑。其有三层高,每层都极尽奢华。八角玲珑塔的结构,檐角挂着硕大风铃,每当风起便铃声阵阵。两旁蜿蜒小路不知是用的什么碧绿清澄的石头雕成了一只只形态可掬的小兽,或伏地,或仰首,各类百态,沿路铺陈。快到达倾烟楼处,尚有一座莲花池,幽香阵阵直透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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