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书II(152)

黄浦皱眉,“怎会如此凑巧?世子您布置的功课正好是恩科的试题?”

“这个让本王来回答你。”帝梓元开口道:“恩科之前本王曾和右相及龚老大人探讨过这次考试的试题,试题一直悬而未决,月前本王和烬言聊天,聊到西北之战的经历,突发奇想让右相和龚老大人定了试题。说起来这次恩科考试的试题是本王从烬言处得来,但本王也未想过烬言正好出了相似的题目给赵仁,说起来,题目相似只是巧合。”

黄浦一愣,更加头疼了。

帝烬言给弟子出的考题和帝梓元定下的科考题目恰好相同,只能说两姐弟心有所想,都记挂着当年西北之战的惨烈,可这不能成为证明帝烬言清白的证据。反而若以此为解释,只会让朝臣和百姓认为是摄政王包庇亲弟,刻意为其说谎。

黄浦开口:“殿下,试题相似虽是巧合,但左侍郎李崇恩把这件事作为考题泄露的御状上报却不是巧合。您不要忘了,齐南侯府的偷窃案在恩科之前,如果说真有人在背后筹谋,想要知道崇文阁内世子布置的功课并非难事,可那人是如何知晓恩科试题,进而提早布下齐南侯府的行窃案,将这一切嫁祸给世子的?若找不出幕后之人,那世子爷将百口莫辩,清白尽毁。”

第六十五章

上书房内一时安静异常,尤其是帝烬言神情微动。帝梓元观在眼底,望向神情冷凝的黄浦和魏谏笑了笑摆手。

“事情倒也没严重到这个地步,错的对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瑜安,本王相信你能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本王认为你与其去寻找幕后之人,不如从案子本身入手。”

见黄浦不解,帝梓元笑道:“若把这两桩案子从朝堂争斗中摘出来,回归这两件案子本身,本王想你应该会有所发现,只要是假的,就一定会有破绽,你不如从江云修和那窃贼处入手。幕后之人在恩科三甲落定、琼林宴后才揭露此事,中伤的不止是帝家,更是龚老大人和原本已位列朝堂的新科三甲。派系争斗皇位之争古有之,本王敢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攻讦本王可以,但龚老大人和新科三甲何错之有,要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帝梓元朝黄浦看去,“瑜安,这两桩案子,本王不是要证明有人在幕后构陷本王和帝家,本王要的是这两件案子大白于天下,还龚老大人和此次春闱所有上榜的考生一个公正之名,这是他们应得的!”

听得此言,黄浦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朝帝梓元躬身道:“臣必竭尽所能,不负殿下所托,查破两案,还龚老大人和恩科考生一个清白。”

黄浦和魏谏相携离开,上书房内只剩下帝梓元和帝烬言姐弟二人。

帝梓元泯了口茶,朝帝烬言看去,“说吧,你有什么事瞒了我和瑜安,是不是和舞弊案有关?”

帝烬言连忙摇头,笑道:“姐,我哪有什么事敢瞒你,黄大人可说了这干系到我一世清名,要是我知道什么,一定对黄大人知无不言。”

“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瞧不出有什么挂心的。”帝梓元摆手,“下去吧,案子水落石出前就不要去崇文阁教书了,免得朝臣上本参你。但是韩云的功课不能断,你就每日进宫来为他讲课吧。”

帝烬言眼底闪了闪,点头,又和帝梓元打诨插科了两句才离开上书房。

待他离开,帝梓元才抬头朝他背影看去,轻声道:“这孩子,倒是和韩烨一样心慈。”

一旁的吉利听不太懂,小声问:“殿下,您是说世子爷知道谁在构陷他?那世子爷怎么不说出来?”

帝梓元拿起笔批阅奏折,笑道:“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决定。孩子大了,由不得本王给他做主。”

青龙钟被敲响的一月前,一辆普通马车从怀城出发,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不急不缓地停在了军献城外。

“公子,咱们到了。”灵兆掀开了马车布帘,恭恭敬敬朝马车内的韩烨道。

西北自来便是艳阳高照,不似怀城竹林清冷湿润。布帘被掀开,阳光猛地照进,韩烨显然还不习惯这日头,眉皱了皱。

韩烨从马车上下来,不远处军献城的号角吹响,城头呐喊声浓浓,正是大靖的乡音。韩烨在北秦国土里呆了两年,一时百感交集。

“公子,可要我送您入城?”灵兆立在一旁,小声道。

“不用了,你把我带到军献城,已经尽力。我还要谢谢你将我离开之事瞒住莫霜。”韩烨摇头。

“公子,师父说过,您和公主的命令,以您为重。”灵兆是净善国师的徒弟,两年来一直在韩烨身边照顾他。韩烨骤失武功和双眼,若不是有灵兆,怕是遭的罪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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