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眼中的泪光无法掩饰,要怎么才能表达出,此时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情……
是唐门……夜英拿出来的……居然是我们蜀中唐门的竣工图!
“为什么……这东西会在你这里?”
我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问伯父要来的。”夜英自然地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我回来前已经了解‘唐门’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处理,势在必得。”
我彷徨地抬头,凝视着他沉肃的眼眸。
“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我重重地、重重地点一个头。
高野浩史听不懂中文,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晾在那儿,就用日语简单告诉他,这是我们家原来的样子。
他似乎从我的表情中猜出什么,但也一定猜不透。
“那么说定了,哪天需要重建,就来找我。”高野浩史对我别有它意地说,“是你的话,可以算个折扣价。”
夜英收起图纸,为之一滞。
“难得唐小姐都见过我的肉、体、了。”
“……”
死定了,我解释不了这糟糕的情况,低头又喝一杯小酒下肚!
但奇怪的是——夜英这次什么也没说,眼神沉静而清冷。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堂堂前任武术冠军夜先生,他居然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
“……”
我和高野浩史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残破的茶杯,还有依旧脸上不怒不恼,淡然拿起毛巾擦拭右手的夜英。
“夜英你怎么也在这?”
我们的僵局被一个熟悉的女声打断。
“我才下班,和朋友来这碰面,你知道这里离我们区政府很近。”她穿着白色淑女裙,气质脱俗,清丽如水。
夜英像是遇到多日不见的旧友,为我们互作介绍。
“这位是蓝忧,她是我徒弟,唐知戏。”
蓝忧就是那天在“跨世”会所和夜英同行的美女,她皮肤白皙,我都能看到她脸上清晰泛起的红晕,这女人年纪比我大一些,但真的要成熟好多。
“我还准备晚上给你电话,关于上次托我的事……”蓝忧往外边指了指,“要不出去说?”
夜英漫不经心地起身,暗暗的灯光下有一种燃火鎏金的魅力。
我低头默不作声地进食,高野浩史撇我一眼,眼神特别的幸灾乐祸。
“你的表情不太对劲。”
“是吗。”
高野越过小桌,把脸凑到我面前,那内敛的五官,散着英朗的光晕。
“……恶,你离我远点。”酒气好难闻!
“仔细一看,你还挺漂亮的。”高野浩史用手托住我的下巴,“该不会……你喜欢那个家伙?”
“不要你管。”我拍掉他碍事的手,身子向后避开。
“哦?只是随口问问,好像戳到某人痛处了?”高野浩史难得露出兴致甚好的笑,再度伸手朝我头顶心罩下来。
“别碰她。”
冷漠到连一丝一毫的客道都不存在的话语,我看见夜英站在桌边,语气隐隐带了波动。
提及我的酒量也还算不错,不过当我站起来的瞬间,晕晕的感觉忽地冲满脑部。
跌跌撞撞向前走几步,我似乎是撞进夜英的怀里,一时也顾不得自己是否应该窝在他温暖的怀抱。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自己还不是和什么蓝忧吃饭、说悄悄话?”
夜英抱着我的腰,让我得以好好站稳。
“我和她,完全是公事上的接触。”见我不想搭理,他接着说,“以前因‘灼龙族’各种事宜,才会和在政府工作的蓝秘书认识,这次为了要回唐门,也必须听取她的意见。”
“……真的吗?”我摆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夜英掩嘴而笑,遂又恢复极静的神态。
“不要拿自己和她相提并论。”他抚摸我的鬓发,说,“没有必要。”
如果是平时,或许还会糗他几句,但今天似乎已经拿不出与他作对的力气,身子软软地靠住夜英,他的话令我有种心满意足的喜悦。
一旁高野浩史用清酒杯敲着桌面,终于不爽地阴沉下脸色。
“喂,你们当我是死人吗?”
“……”
看来,有些问题还挺难解决……!
夜英对着高野笑而深幽,“这个周末,高野先生还有事找我徒弟吗?”
“……应该没有。”
大概他就算有也不会告诉夜英了……
“那好,我先预定。”夜英转头对我说,“周末你跟我回家。”
“……”
纳尼?!
……
于是,就在这个周末,我居然要顶着太阳去到夜英的家,当然全是因为——这家伙说有什么治疗手伤的秘方!
夏季气候干爽,外面街上都是放暑假的死小孩,还有拿着泳圈成群结队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