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
我和姜修替他把一件件的小衣服穿好,将他抱起来。
“你别只顾说别人。”
姜修手上动作顿了顿,挑起那双冷玉似得的眼睛看我。
“自己还不是单身。”
黄少野掩嘴淡笑,“王现在只要看着夜靖少主,就和看着自己儿子一样。”
我尴尬地用宝宝挡住自己的脸,“那个……我先带他出去了。”
姜修回头瞪了黄队长一眼,对方这回却是不怕他了。
“多嘴。”
……
又到四月,雪融草长,灼龙族万物复苏,重新有了生机。
脚下的积雪被人们踩得“吱呀”作响,因为穿了过多的冬衣,夜靖在雪地上摇晃着他胖乎乎的小身子。
他长大以后不知会继承谁的“美貌”更多一些,但已能看得出平衡感极好。
我才要往英雄碑更走近几步,夜靖抱住我的腿。
“麻麻,父王说……不可以去~”
(夜靖之所以唤夜英“父王”,是因为夜英的这个代理族长始终没有撤掉头衔,姜修故意用自己身体不适作为借口,说自己不适合处理族中大小事务。)
因为英雄碑后就是万丈悬崖,所以夜英才会这么关照他。
夜靖居然小小年纪就懂得保护妈妈了?
夜英笑着将他抱起来,
“麻麻是大人,你有父王带着,也可以去。”
我们三人坐在雪山的边缘之上,夜靖指着前方那一片大好山河。
“那是神马?”
“是灼龙江。”夜英低头吻住他的额头。
起初,也因为英雄碑倒塌的关系,才使得人们能看到这样一览无遗的苍茫雪景。断裂的根基还保留在原处,我们将从崖山上摘得的温辛花放在石碑上,祭奠不世的英雄。
阳光白雪将一切又一切的事物照得美丽无比。
这里山长水阔,我忽然就像小孩子般,低头流泪了。
“宝宝……怎么了?”
“父王你叫我吗?”
夜英将夜靖抱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拥紧我。
“不是呢,父王……在叫唐知戏。”
——多好呀,能够遇到他。
在头角峥嵘的那个少年时代,当种种责难与痛苦盘旋身畔,却有这么一个人,对你伸出手,带领你走一条平坦的长路。在他的面前,可以什么都不忌讳,把最真实的自己表达给他看,将无助、眼泪、欢笑、软弱、丑陋、难堪……都一一暴露,这样的淋漓畅快。然后,再把所有无法应对的、艰难的、使人消极的事物都交给他去肩负。
他先爱你至深,后来,你就将他当做了信仰,永远年轻且光芒万丈。
虽然我身在离家万里之遥的灼龙族,每年都需要离开城市,但是故乡,一直都在我们心中所及之处,这也是他教给我的答案。与所爱之人,能够长相厮守,也是师父带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
师父、师父。
毋论未来的悲喜、抑或这盛世的婉丽,你都将是我,埋入骨血中的不朽传说。
我们地老天荒,永不分离。
(正文完.)
☆、番外七:长相守.上
1、
婚后一年,唐知戏觉得无论如何她都该主动出击了。
夜英他做事谨慎,说到底那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迟迟不愿要宝宝。
所以唐知戏心想,她再不强硬一些,还不知道这家伙要拖到猴年马月。
色.诱这种事也不是没做过,但火候不够,每次她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宫葵与陶小乐提供的招数用的差不多,她想起了另一位同盟:夏雅。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换种思路。”大美妞从柜子里取出一袋新买的内衣交给唐知戏,“不如,先激怒他。”
“?”
夏雅笑着解释,“你俩不也经常吵架吗?像我们家啊……只要每次吵架过后,到了晚上他都会更冲动……”
接着,她在唐知戏的耳边窃窃私语。
“小雅……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
夜英去新疆出差一周,比预计的提前一天返回X市。
他在那边“工作”并不太顺利,简直要让整支队伍人仰马翻,师父也正因如此,情愿在家陪伴小妻子。
回家前,夜英绕路在市区买了唐知戏喜欢吃的莉莲蛋挞,谁知要给她的意外惊喜却落空了。
当他踏入新房,客厅乱的不像样,显然是她一个人在家大概也不乐意整理。
夜英将热腾腾的蛋挞放在桌上,看着整间寂寥的屋子,叹了口气。
“喂?……宝宝,在哪?”
电话那边,是熟悉的餐厅背景音乐。
……她在吉藏居酒屋?
夜英已将唐知戏的“活动”猜到几分,但他此时此刻,只是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