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今姜修手中的那一根细长银针,就是从我头顶拔.出的?
是谁在我昏迷时进入这间屋子,把骨针刺入我的大脑,对我下了降头!
七老不希望我嫁夜英,就和当初的阿彻一模一样,企图用姜修破坏我们的关系?
而姜修蠢蠢欲动的心念,也正好让他自己称心如意……
人心难破,我也再无法思考。
外面的夜色已黑,隐约有人语以及笑声飘忽而过。
姜修的手指由肩处开始,细致描摹,直到他看见我的全身上下,遍布淫.靡的吻痕,一块块的红,甚至在大腿内侧或者某些部位的肌肤上,还有微微泛着的青色。
他修长的眉显出怒色,他的笑冰冷而傲慢。
于是如同惩罚,姜修的指尖,温温热热的抚在腿间,他头往下一俯,含住我胸前的肌肤。
那一声恍若轻叹,“小野猫,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他的手掌在最的地方来回游移,体内有一股热流,根本无法抗拒。
就快要臣服。
就快要遵从身体的欲.望。
可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快.慰,又让我无法忘记一个人。
更加无法忘记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他曾经用舌尖带来的纠缠,这样邪恶又欢愉,叫人生不如死。
而他说过的话,更字字犹如宝鉴,要我时刻记在心底。
师父……是师父。
他一直都是我,仰仗的真理!
细锐的痛,像一条动作灵敏的小蛇,由后脑注入,游遍全身。
我的目光仿佛重新聚焦,想起夜英……想起我曾问他……
“湿父父~~~你告诉我啦,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到底和几个女朋友好过了?”
他的声音,如夜色清冷。
“从来没有。”
“别骗人了,为什么没有?”
夜英的眼眸敛起往常的柔色。
“我的师父,一直以来,都是那样教导我与我的师兄弟们。”
“教你们什么?”我认真问他。
“那样的欲.望,没有意义。”他坚决地重复,“没有爱的欲.望,没有意义。”
想要寄托自己的征服与欲.望,就先要与一个人相爱,是白昼与黑暗般亘古不变的爱。
心中,没有来由地滞痛,我挡住姜修的身体。
“没有意义……”
“你说什么?”
我像是在对自己,说着心里话,“我的男人,会心痛。”
姜修先是发愣,随后一把扯去他自己的衣衫,用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
“那就让他痛。”
我想要反抗,可是脑后的神经像被硬生生地扯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喉咙!
姜修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要猎杀他的猎物。
“当初,我才继承王位的时候说……夜英比我更适合做灼龙族的族长,七老中的孔老告诉我,‘王,请您收回您的话,他只不过是一个外来的汉民,而您只有成王,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的手指移向我的后背,身体和一切,都要被他划归己有。
“可是,这老东西骗了我。”
姜修充满自嘲的笑,“我只是想,我不需要什么王位,不需要忠诚于我的子民,我就想要这么一个人,她不需要是最美的,也不用多聪明,可是,怎么就得不到?”
我感受到姜修真的无所谓,无所谓族人的心在谁的身上。
可是,他却一直在乎着,夜英比他幸福。
他觉得夜英得到那一种他得不到的温暖,属于家的、属于爱人的温暖。
所以只能寄托于身体的满足,看能不能忘却求而不得的隐痛。
“做我的王妃吧。”
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紧绷,我的心渐渐沉到谷底,神经麻痹,嘴上却只能甜蜜地迎合。
我笑着说,“好。”
姜修满意地凝望我,而我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他心口的悸动,居然这样强烈。
“怕只怕,这只是一场梦。”
心跳的频率,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同步,虽然我所有的举动,都违背了意志。
低首咬住姜修的肩膀,身体感觉到强烈的情热。
窗子外头,野花的芳香甚浓,弥漫了整个冬夜。
此时,有一个人,比我还要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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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
一轮孤月在云中穿行,时明时晦,黑暗一秒一秒地,占领苍穹。
“周暮彻,你是第一天进影卫队吗?”迪柔厉声呵斥他,“王下令了,今晚谁都不准靠近一步!”
“我必须进去。”周暮彻与她对峙,两人谁都不肯退让。
身旁的迪老与孔老谈笑如常,局势犹如在他们的手中,反转自如。
“阿彻,你这孩子别闹了。”迪老走到他俩中间,阴阴地笑,“天亮之前,只要是我灼龙族族人,就不得进入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