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邂逅(110)

宁非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拢,像回放的慢镜头,所有情绪石化在他眼眸,化为最简单的四个字:“我没同意。”

短短一句话,像是耗尽了云暖所有的力气。她跌坐回沙发上,拼命眨回眼眶里的湿意,精疲力尽地道:“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好,对不起。”

也许答应试着交往是个错误的决定,宁非是个很好的朋友人选,她很难想象这般之后,她还怎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和他开开心心的做朋友。

宁非沉默地看着云暖,收到短信后他拼命想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请苏汐来当和事佬,可终究云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他们最初约定的,谁都可以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他甚至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了许久许久,最后问:“是因为……那个人吗?”

云暖不知道宁非是怎么知道她和骆丞画的事的,她低着头,感觉那两道视线犹如实质,将无耻的她批判得体无完肤,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煎熬,云暖觉得再待下去,她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来。羞愧与内疚让她抬不起头来,她眼睛酸酸的,低声重复一句“对不起”,转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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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先说分手,一段感情的结束本就是把双刃剑,伤人亦伤已。分手还是朋友什么的,大多只是个美好愿望。云暖只能把精力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想藉此熬过那些总忍不住要回忆与胡思乱想的独处时间。

在连加了一星期的班后,身心俱疲的云暖决定周末早点下班,放松调整一下自己。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刚走出办公室,就接到电话,公司下属的某家餐馆发生了件奇葩事。因为有团购,顾客买单时把手机交给服务员验证团购码,谁知那服务员刚上班才两天,当场没经受住诱惑,连工作服都没换,拿着手机就跑了。

这下事情闹大,店长hold不住,只好向上级汇报。

云暖直奔事发餐馆,等处理完都快十点了。这之中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有宁非的,也有骆丞画的,她一个都没接。

一晚上说了太多话,云暖的嗓子都哑了。她又累又饿,草草在公寓楼下打包了份炒面,只想快快瘫到沙发上,好好地喝杯水喘口气,然后慢慢吃她的晚饭兼宵夜。

骆丞画打了一晚上的云暖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他匆匆赶到云暖的公寓,没有人,从云妈妈处得知云暖没有回家后,他又跑去云暖的公司,还是没有人。

也许她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也许她在逛街看电影甚至逛超市?该死的,为什么不接电话?骆丞画等得越久越着急,想到上次云暖下班被报复的事,他担心得差点要报警。

所以当云暖走出电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她公寓门前不停来回踱步的骆丞画。她鲜少看到骆丞画有这种焦灼不安的时候,不过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皱眉问:“你有事?”

然后她才看到地上的蛋糕,这才愣了愣。她恍惚想起骆丞画的生日似乎就在这个季节,可惜分别的太久,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原来短短十二年,就模糊的记不真切了。

骆丞画原本黑着脸,一听云暖哑得跟公鸭似的嗓音和手里的快餐盒,光顾着心疼了哪还顾得上生气:“这么晚才下班?”

他担心了一晚上,也没有吃饭。两人视线相交,非常有默契地开门进去,先填饱肚子再说。单身公寓小,客厅连着卧室,没有沙发茶几,只有一张餐桌几把椅子。桌上只一个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香水百合,洁白衬着碧绿,纯净清透。

云暖嘴馋,忍不住用勺子先挖了口蛋糕。骆丞画不喜甜食,这整个蛋糕都是她的,她喜欢这样吃。骆丞画坐她身边吃她打包来的炒面。甜食容易腻,加上一旁炒面的香味阵阵扑鼻,很快云暖抢回炒面,把蛋糕推到骆丞画跟前。

骆丞画笑着伸指抹掉云暖嘴边的奶油沫,起身到冰箱找食物。云暖的冰箱干净得很,除了水果就是矿泉水。骆丞画切了盘水果回来,看着云暖狼吞虎咽的,不知怎么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把水果端到云暖跟前,声音温柔:“慢慢吃,不够我下去买。”

云暖刚塞了口炒面,闻言一怔,然后她把炒面往中间推了推,筷子递给骆丞画,自己取过勺子,含糊不清地道:“一起吃吧。”

骆丞画摇头:“我不饿。”

云暖才不理他,她非常有挑战性地用勺子铲了一勺面,紧张兮兮地提起来往嘴巴里送:“我吃不完。”

骆丞画还是没有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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