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记/宫(出书版)(80)

“是。”她听了裹着被子半支了身。一想那药还是心里有点不踏实。她不是真伏了什么暗疾在身上吧?何以皇上都含含糊糊地。而且突然对她格外温柔起来了?越想心里越有点虚。但又实不敢问他。想必绣灵定是知道些地。今天一天没冒头。没他地授意又怎么可能?

两人一向如此。若是不谈公事。或者不谈关乎那啥啥啥。气氛就变得格外尴尬起来。她是找不到合适话题地。而他一默然。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方才地温存依旧盘恒不休。让此时地静漠倒不是干巴巴。而是有些惬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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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天太过疲累。又或者临睡又吃了药。所以这一觉绯心睡得格外沉。直至快中午才醒。要说起来。她睡懒觉地时候极少。而睡过时辰大多数都是因为折腾太剧所至。

绣灵带着绣彩并几个宫女。已经一早和常安一并来接她。在乾元宫正殿侧廊候了许久。得知她起。这才跟着陈怀德进来伺候。

绣灵捧了一身簇新地缀桃粉琉金地新衣过来地。绯心一见这料子。不由地微微地蹙眉。这彩锦是星平州上地贡品。星平州盛产良绵。其织工地繁杂以及染色技巧享誉海内。

而这彩锦更是唯有皇家独享的珍品,只有夫人以上的嫔妃才配拥有。绯心是一直觉得这颜色太艳,所以得了以后就一直收着。却不成想,绣灵居然着人制了春装。

“你怎的把这东西翻出来裁了?”绯心眼瞅着东西不大喜欢,但现下也没别的可穿,又是在乾元宫里,当着别的奴才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伸手,由着绣灵绣彩给她着装。待她整装完毕,帘外阶下的小福子这才从宫女托着的盘里奉了茶来给她,绣彩忙着给她整理头发,笑着说:“娘娘,反正每季都是要制些的,白放着生虫也可惜了。况且这颜色鲜亮,正应着春天穿才好的呀。前两天阴的很,今天外头有大太阳,出去更鲜亮呢。”

“是啊,之前有好些个蓝色的衣衫都不合用,那素锦的又不适合做正装,奴婢瞧着这桃粉的渐色走的很均匀,便自作主张给裁了,娘娘瞧瞧,多合贴!”绣灵说着,将衣服的边缀一点点的抻平,抖开丝绦的流苏,笑眯眯的说。

绯心坐在凳上,乾元宫寝殿这里没有妆阁台子,她也瞧不见,只觉这衣裳艳的很。绣彩一边熟练的给她挽发,边上有小宫女捧着团花妆镜照着她的脸。她一边偏着头指点绣彩,一边轻哼着,“得了,回去再说。本宫还有话问你呢!”

绯心没在这里用膳,绣彩给她挽了个涡云髻配了几支彩蝶单簪。她收拾停当,也懒怠在这里着脂粉,虽然东西都备的妥,但她憋了一肚子话说,没心思在这装扮。随便的饮了口茶便忙着要摆驾。

陈怀德并几个乾元宫的奴才都在重帘外候着,猛一见她出来,连陈怀德都发了下怔。忙着低头恭身:“贵妃娘娘,奴才备了点心,不如娘娘用些?”

“不必了。”绯心点了点头,汪成海一向是要陪皇上上朝的。陈怀德是乾元宫的掌事,绯心知道他是汪成海一手教出来的,所以对他也很是客气,“陈公公这两日关照,本宫这便回宫了。”她说着,便扶着常福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去。

陈怀德一路送出来,边上的常安瞧着机会,已经出手极快的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陈怀德微是怔,看了一眼绯心的背影,顺眉顺眼的呼着:“奴才恭送贵妃娘娘摆驾回宫!”说着,身后及外廊一众奴才皆尽跪倒。

绯心乘着红围轻辇,没急着回宫,而是先往寿春宫去了一趟。一个是向太后证明自己真是跌到了腿,一个是探探太后对灵嫔一事的口气。星华乍一见她也是微怔,灼光明艳,更重要的是绯心目里含春,倒是与平日大不同一般。虽无脂粉,但却唇不点而丹,眉不描而黛,眼粹生华,肤肌更亮。更因衣着华艳,一扫曾经端庄有余,灵动不足的闷气。那脚是行动不便,但触目明媚的样子,倒像是这两日在乾元宫与皇上格外的和顺,半点郁气也没有了。

对于灵嫔的事,星华根本不想多管什么。现在绯心掌宫,二个妃子一贬一死,雷霆手段有时隐隐挟了些皇上的作派。

星华心里明白,绯心如今有恃无恐,自是因为皇上力挺的缘故。她虽然是太后,但也不愿意在此时再触任何晦气。阮家今时不同往日,接连父兄连带姻亲都连连落马,声名仍在,权势难存。绯心早已经不再是她掌中之棋,而转营换将,到了皇上的手心里。想一想,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苦心寻来的棋子,不过是为人作嫁衣!

绯心一见星华的态度,已经明白**分。但绯心神情依旧,并不会因她失势而变脸。稍坐一会,便请辞回宫。但当时陈怀德和太后初见她的神情,绯心倒是没忽略。回了宫,她揽大镜一照,真是太艳的很!这彩锦的与众不同,在于这个“彩”字,并非是锦成而染,而是于桑蚕育之初便极为讲究,所出之丝各有不同,并在织煮之时不断的浸色,上面的花色亦不是绣缀,而是在织的过成之中便巧以拼接,渐渐而成。没有一朵花是绣出来,全是浸透于织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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