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我了,以身相许吧(27)

大概是为了方便开车,时景今天没有穿高跟鞋,而是一双烟粉色的菲格拉慕平底单鞋,仍旧是最经典的蝴蝶结基本款,透着股清淡的温婉,包括身上简单的牛仔裤、t恤,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精致到一丝不苟的ol套装的知性和锐利,而是给人一种非常悠闲、自在的随意感觉。

——和盛斯年仅有的几次记忆中她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盛斯年毫不怀疑,这样的时景随便拿本书走在校园里,如果不看她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睛,就仿佛和其他还在象牙塔里的学生一样单纯而简单,完全就是掩去了这个优雅而又格外强势的女人身上所有令人屏息的锋芒和气势。

秋日凋零的季节,路上的行人却依旧匆匆。

说是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时景和盛斯年两个人在车上随意的闲聊了几句后,却是一路又把车开到了彼此都熟悉的华尔街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前。

时景去停车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手臂受伤的盛斯年就安静的站在旁边等候。

纽约的九月气候有些干燥,路边的树叶蜷缩,带着几分干瘪的凄凉,凋零飘落在街道上,被匆忙行走的路人一脚踩上去,顿时在风中发出破碎的颤抖声息。

停好车手指间绕着车钥匙的时景很快走过来,她的背后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拥挤而厚重的街道上,她的步伐轻快,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美得令人屏息的绚丽生机。

咖啡厅里弥漫着悠闲的钢琴小调,一个被咖啡厅茂密的绿植隔断、偏安一隅的角落座椅里,时景和盛斯年对坐在一起。

时景纤细的手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桌上竹编小花篮里点缀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声音温和轻柔,“盛先生,你放弃了保险公司的赔偿?”

盛斯年听了,却是不答反笑,他立刻便想到了,她是一直没有收到保险公司的追偿,才会有此一问,便神色从容道:“只是一点意外而已,没必要在意。”

顿了顿,“斯年,或者eric?”盛斯年尝试着笑道:“一直称呼我盛先生,太见外了。”

时景从善如流的改口,却依旧是不会显得太过亲密的英文名eric,而盛斯年,却是仿佛忘掉了ry这个名字一般,直接把“时小姐”这个礼貌的称呼变成了时景。

她的名字从他的唇齿间声音轻柔的说出,两个人之间疏离而冷淡的关系,仿佛都因此而拉近了些许。

旋即,盛斯年的声音里顿时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同她打趣道:“更何况,我还记得你的助理丹尼斯的手机号呢!”

想起自己当时情急之下用口红写的带着丹尼斯手机号的便签,时景顿时也有些哑然。

不一会儿,咖啡厅穿着西装马甲的侍者端着托盘将两个人点的东西送上来。

因为盛斯年的左臂还带着伤,不方便动,时景直接起身,帮他摆好了搅拌咖啡的小匙和盛放着西点的餐盘。

“谢谢,”盛斯年看看神色淡然的时景,几乎有些受宠若惊。

和朋友到第五大街购物的李萌萌,逛完之后在开车回学校的路上,正巧绕道到了这家咖啡厅。

当侍者为她们拉开门时,刚刚走进来的李萌萌不经意的抬头时,便眼尖的瞥见时景和一个陌生男人之间如此体贴、如此亲密的动作。

——在李萌萌的记忆里,便是当年时景和傅子鸿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她都没见过性格一向冷淡的时景这样做过。

第15章

一直到被使者引着落座,李萌萌都还有些心神恍惚。

和她一起的那个白人女同学艾丽卡性格显然有些大大咧咧的,注意到李萌萌刚刚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之后,坐在椅子上,先自己点完单,把封皮材质厚实的菜单推给李萌萌,也不管咖啡厅的使者还站在旁边等候,直接就开口问道:“g,你怎么了?”

李萌萌这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拿过菜单翻开时,还忍不住的抬起头往时景那边望了一眼——因为座位之间有绿植隔断,时景那一桌和这边距离又比较远,坐下来的时候,李萌萌什么都看不到。

拿着餐单随便点了点东西之后,李萌萌随手把餐单还给了咖啡厅的使者。

她很快便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状甚不经意的和艾丽卡闲聊着刚刚购物的满意收获和没能扫到某个限定款的小小遗憾。

即使她坐在这里的时候,想起刚刚的时景和那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的模样,又忍不住的回想起当年时景和傅子鸿那么好的情景。

咖啡厅的绚丽轻柔而悠扬,心不在焉的李萌萌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难得亲力亲为照顾人的时景,把餐盘在盛斯年满前摆放好之后,才开始在自己的咖啡杯里沿着杯底轻轻的搅拌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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