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出书版)(106)

瑜成王不是没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性,而是他没办法。从他最初收了矿山开始,就注定要大开关门。中途不可能收手了!他不敢告诉朝廷。

他与朝廷之间无天险屏障,一旦事发,楚正越可以把南丘一关,守着乌巢山以北谁也打不进来。但瑜成王三郡都摊在平原边上,乌巢山到时成了堵死他的死胡同,他只有与北海交好这一条路。

楚灏早知道楚正越只差东临这股东风。而皇上将他与叶凝欢召离东临,也等于给了楚正越这股东风。

皇上身处险境之中,却仍一心搞阴谋,不仅不思笼络王氏,反而要清除王氏。

楚正越多年不朝,一直哭穷不给朝廷钱。这次成个亲就大手笔,将积年欠的钱货全交了。个中的意思,楚灏明白得很。

他借着送楚灏和叶凝欢,估计又确认了瑜成各卡。此次借着遣使送东西,不知当中藏了多少人。

并不是楚灏非要给楚正越这个机会,楚灏也没办法。太后与皇上皆威逼,他只能将叶凝欢先送北海。比起卢松,北海更安全。一则他将往北海执礼。二则,卢松王的实力决定了他只能顺风倒。随时有可能出卖他。叶凝欢到他手上,十分危险。

楚正越不会,他与皇上利益相背。楚正越也明白这点,不然不会涉险入东与他交好。凭楚正越的实力,要除掉根基不稳的楚灏很容易。楚正越没这么做,原因与当年他对付瑜成王是一样的,他不会给朝廷任何打击他的借口,而要逐步将朝廷孤立,并且借其路以成其兵!

这是他们相交的前提,也是他们情谊开始的前提。

楚灏坚持不肯放贸关,就是要守住这条底线。若再给他几年,或者局势能更稳定些。但没办法,太后趁他执礼的时候,要叶凝欢入宫,一切都白费了。

从了太后的意思,坐收渔利的也是楚正越。等他与皇上兵刃相向的时候,楚正越以勤王之名伐之。他与皇上还有太后,皆死无葬身之地。

不从太后,皇上也不肯听他的。还要执意清除王氏,那他只有跑了!

没有他,皇上不能很快料理王氏。楚正越至少忌惮王氏在直隶的兵权而不会擅动,持衡之下,尚有转机。皇上若执意而为,将王氏逼到走投无路。一旦等楚正越得了先机,将王氏收于麾下,皇上内外交困,就真的无力回天。

临行前,楚灏留书给楚澜。这封信将他当说的,不当说的话皆说了。他能帮皇上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京中的一团狼藉,他是管不了,也不能再管了。

端午在即,松阳郡城一派节日气氛。家家挂五毒符避邪,吃粽子,饮雄黄。天气也渐热起来,楚灏带着叶凝欢在城里买些货,好准备着一路上用。

前几日他们在城外周边躲着,观察情况。近了节期,城里罢了宵禁,往来的商家也多,遂趁机混了进来。进来以后,就得采买些物资。

瑜成与兴成接角,而兴成又与东临中腰相连,这样走可以绕过去了。沿途很远,他们抢出来的那一箱子不够,还得准备一下。

近日北海藩使也入了瑜成,往京城开赴。一进城看到前几日清禁官道的榜文,后来又在官驿附近看到了身着北海亲护服制的侍卫,估计在此略休整下,就该一口气赶端午节入京谢恩,并交还相应的官员。

楚灏和叶凝欢坐在酒楼里。近来他们就住在这家酒楼自带的客栈里,位置好而且方便。两人俱变了装,楚灏成了个虬面歪眼的大汉,叶凝欢成了个眯眼麻子脸妇人。

叶凝欢手里还拿着一块糕,瞥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五月有两节,恰是商人蜂拥而出的好时候,她托着腮帮子,一边瞧着下面的摊贩,一边嚼着嘴里的糕。

楚灏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果然,下面是油炸臭豆干。

叶凝欢的话刚起个头:“一……”楚灏将酿豆乳摆到她面前,将其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吃这个,下面的想也别想!”

叶凝欢瞥开了眼,眼仍不断地往下面溜,贼心不死。楚灏硬将她的脸掰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钱吗?”

一提这个,叶凝欢脸上的麻子更显眼起来,嘟囔:“你抠。”

嫁给他以后,始终表面光鲜。就算到了东临,让她管王府两库,也只是看账本。眼瞅着银子流水似的来去,半点落不进她的腰包。楚灏每月拨到内宅的例用,全是瑞娘管,她也就在边上干看看。最可气的是还没事老抄她。花盆里掖的二十两银票都让他抄走!兜里一个大钱没有。

“以前是怕你跑。你要是没钱,跑出去我也好找。”楚灏厚颜无耻地坦白自己的小心思,听得叶凝欢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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