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出书版)(78)

叶凝欢虽对这里大略有了成算,四下环顾也着实愕叹。远处因黑看不大清楚,只隐见夜色中高楼环伺,竟不知还有多大出去。

浴室就在上房后院,建得很大。虽不若原都王府的流芳阁那样精工细巧,景致宜人。但可凭恢宏取胜。主池一个,还有四五个各式小池,地上还凿出各种花式的小水槽来,便于在这里温酒温茶,很是奢华。

叶凝欢在里面泡着,松散这些天来奔波的筋骨。热泉一浸,舒服得直哼哼。沈雅言待她浸泉之后转出来,候在偏厅里小歇。阿宁端了新烹的艳茶过来:“快近亥时了,总拿茶顶着也不成。略歇一会儿吧?”

东临王妃误吃碧棠,猛睡了一天半晚,醒时都戌时过了。瞧她这劲头,一会儿还少不得要陪着逛逛或者玩笑一下。阿宁心疼自家主子,劝道:“反正东临王妃且泡一阵,不如就着榻上躺一躺。她若妥了,我先进去服侍。”

沈雅言摇头,拿了茶拨着沫子:“我不困,婶子来了我高兴,想玩一晚上我都撑得住。”

阿宁见周遭的人都让沈雅言打发去伺候叶凝欢了,凑近了又说:“是高兴,别说你了,甚少见殿下也这样高兴的。东临王妃刚醒那会儿,一顿饭期间殿下说的话,比平日里跟咱们十天里说的都多。”

沈雅言以为她往歪了想,笑啐:“你这丫头也不怕撕了嘴。婶子是长辈,今日又刚来。况且,叔叔婶婶上京,也是因我们的缘故。她身边的奴才的确是不妥当。别说殿下瞅着着急,我也急呢。”

阿宁笑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倒多心。若往那处想,是打了诸位主子的脸,合该千刀万剐。我的意思是,殿下也不是不能说笑的人。可见平日里是你太小心,不与他玩笑,结果弄得他回了家也是懒懒的,咱们也无趣。”

沈雅言想了想,有些上心,却不好意思地说:“婶子是他的长辈,言语自然无忌。我怎么好比呢?”

阿宁说:“你只理论这个,可不嫁了人倒生分了?你也不想想在郁林的时候,东临王妃与东临王相处是怎么样?也不觉着不尊重,又处处透着亲昵。殿下与你也好,可我觉着尊重够了,亲昵就谈不上了。”

沈雅言回想这一年种种,有些若有所思。

阿宁认真地说:“你固然待人是好的,却不若她能抓人心。你看咱们殿下,瞧着她的人不仔细,急得跟自己的事一样。为了东临王的体面不假,但若殿下真的还像以前那样看待她,哪里管这些呢?”

沈雅言承认这一点,楚正越以前没见过叶凝欢时,从骨子里都透出来对她的厌烦。从东临回来以后就不一样了,还做了一次确确实实的整风大行动,敢说叶凝欢坏话就是一个死,而且还死得很难看。

谁能知道他去了东临一趟就性情大变,有些后知后觉的倒了霉,逮到了就狠狠治。拔舌头,凿头皮,抠眼珠,变着法子地让人怕,整个化身恶修罗。亏得沈雅言没亲眼瞧见,不然得活活吓死。当时听卢树凛提起,她还寒毛直竖呢。

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整风,一来是为了将来东临王与王妃来了不致听到闲话下脸面,二来,也是他对叶凝欢真的有改观。

阿宁又说:“你现在嫁过来,也该明白夫妻相处之道,只凭着相敬如宾便没意思了。你看人家东临王妃,嫁人也有几年了,不照样如胶似漆跟新婚似的?豪门公子,做得好的,大多是敬妻爱妾捧丫头包妓子;做得不好的,妻也不必敬了,只管扔在一边。固然是男儿薄幸,兴许也是大家女儿太拘着情理,纵得的是个天仙,到底放不开成了敬畏,渐渐更成了寡淡。你既待殿下有心,自然不希望一辈子只落一个敬重吧?”

阿宁看着沈雅言的样子,悄声又说:“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东临王妃到底是在雅乐居……”

沈雅言脸一变,忙捂住她嘴:“你作死呢?”

阿宁拉下她的手,蹲在她膝下小声说:“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关起门的夫妻,在家里,脸不脸面的是其次,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趁着东临王妃在这,你要多学学才是啊!我是巴望着你好才说这些的。你若不爱听,当我没说吧。”

沈雅言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动容地抚她的脸。阿宁是为她好的,她岂能不知?其实方才看楚正越与叶凝欢说笑的样子,她别说瞧着眼热,简直都要眼红了!

沈雅言陪着叶凝欢洗温泉的当口,大姑娘冬英被送到丛云楼去接受楚正越的考察。

冬英并不知自己上了楚正越的黑名单,犹自对这里的壮观啧啧称叹,也不知此时身处王府何地,只觉屋子高如宝殿。她住的下房已经很高阔,这里更壮大十倍。可见这位北海王相当有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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