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布衣之叶惜莲(63)

作者:霖江南 阅读记录

叶惜莲唯唯诺诺,垂首摆弄着香帕。

老妪握住她的手并肩而坐,笑问道:“小乖乖,最近在闺中忙些什么?”

叶惜莲俏声道:“闲来无事,总弄些女红消遣罢了。”说着话,偷偷瞄向金雨良,恰四目相对,即又颊泛红晕低下头去。

老妪蔼声道:“汝身为*,誓该生死相随。怎能置自己的夫君不顾,叫他半夜三更的四处乱闯,且在山谷中迷路,岂非有违妇道乎?”

叶惜莲仍桃羞杏让,螓首埋胸默默无语。

老妪点头道:“此事既教我遇到,那老身非管不可。金公子业已应允,今晚你们就圆房吧。”

叶惜莲似要辩解,瞥了一眼金雨良即樱唇轻咬。

老妪即命丫鬟收拾好新房,赶二人入内。

叶惜莲方娇羞的说:“奶奶,请容我先回去禀明父母再做计较。”

孰料老妪道:“不用,老身做媒焉有甚么差错?”

叶惜莲轻语道:“奶奶之意,吾父母理当遵奉!然终身大事若这般草率,小女子实难从命!”

老妪笑言道:“想不到你个小娃娃如此倔强,也罢。”遂从她云发间摘下一支莲花簪,递给金雨良,复言道:“汝回去查查黄历,选个良辰吉日再迎娶过门。”言毕,叫丫鬟将叶惜莲送回。

耳闻雄鸡乱鸣,窗外已曙光冉冉。

老妪道:“来吖,送金公子。”

几个仆人闻听,忙牵来一匹高头大马。扶他上骑,施礼道:“公子慢走!”

金雨良浑浑噩噩驰出半里多地,陡然清醒。回头望去,原先那座高墙大院悄然消失,只有一片茂盛树林,掩盖着几块偌大的磐石。遂定神冥想,除去老妪、以及叶惜莲的音容笑貌和婚约,其它都不记得了,只得百思不得其解的返回家中。

时光荏苒,晃眼间就来到选定的黄道吉日。

金雨良命仆人将府邸装饰一番,布置好新房。自己则立在大门外迎接,捱到初更天也没甚么动静。他恍然自语:“选定的日子无人通知,叶姑娘从何知晓,又怎么会来呢?估摸是场梦而已。”想到这哑然失笑,遂闭门回府,至寝室洗漱宽衣,卧榻歇息。

正沉沉入睡时,忽听有人叩门嚷嚷道:“公子快出来,新娘子来嘞!”

金雨良忙滚身下床,光着脚丫拉开门跑了出去。

只见院子里停落一台四人小轿,两个丫鬟搀扶叶惜莲走出轿门。

金雨良心有疑虑,上前问道:“娘子,怎就你来了,那位婆婆呢?她是什么人?”

叶惜莲道:“她老人家乃慈航大士真身,如今已返回珞珈山。”

当晚夫妻携手入帏,自有说不尽的旎旎春色。

金雨良深感观音大士法恩,翌日买来些祭祀供品,与叶惜莲步行同上普陀山,虔诚诵拜了三天三夜。

话说同城有个叫严广才的公子,家境十分富裕。得知金家娶了位美貌娇娘,便上门道贺。

因二人自幼玩耍,关系很是亲密。金雨良便与他把酒畅谈,喝了整整一夜。

未过几日,严广才又写来赴宴请柬。

叶惜莲劝道:“相公,那人上次来时,我见其獐头鼠目,两眼乱瞟,此番定不怀善意,还是不去为好。”

因婚后叶氏温婉贤淑,持家有道,金雨良对其言听计从,欣然应允。

孰料次午,严广才登门问责,拉住胳膊再做邀请,还胁迫他若不赴约定难相与。

金雨良无奈,只好厮跟着去往严宅。

严广才即命仆人设宴,舞姬奏乐。

金雨良本就放荡不羁,婚后又被叶惜莲关在家里,整日里若非阅史诵文,就是赋词作诗,很觉枯燥五味,心中烦闷。如今忽没了约束,顿时肆无忌惮,再也不管不顾,开怀畅饮。直至喝得酩酊大醉,才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严妻刘氏,素昔霸道凶悍。因知丈夫时常寻花问柳,间与之发生争执。

前夜吵闹中,二人持械相斗,被严广才失手当场击毙,藏尸于寝室内。故请金雨良前来饮酒,现见其正在昏睡,遂将刘氏遗体搬到床上,把二人同覆在被褥内,悄然离开。

金雨良佛晓醒来,正待翻身下床,忽觉身侧有滑腻腻的东西紧紧贴附,便瞪眼去瞧。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旋尖叫旋奔出房门。

严府仆人们闻听,忙呼啦啦跑进来,见自家夫人半缕不挂的迎面躺在那里,手脚业已冰凉。便一齐抓住金雨良,扭打起来。

严广才看着刘氏潸然泪下,言道:“金兄,你我二人义同手足,小弟好意邀请,汝为何趁酒醉做下这*杀人之事?事到如今,休怪吾不讲情面!”遂吩咐下人捆送到衙门。

叶惜莲得知后,不禁叹息道:“天意如此,孰能拂逆!”说罢,便收拾衣物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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