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里的星星Ⅱ(出书版)+后记(60)

蹲在粉红色花田旁边,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花儿啊,太好看了。”

我根本没指望有人会回答我,在我心里早就先入为主地判定这就是不知名的野花,没想到站在我旁边的陆知遥居然轻声说:“这是荞麦花。”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实在忍不住惊叹:“陆知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又笑了笑,没说话。

上车时我随手摘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别在编的松松的辫子上,一直不太爱说话的阿亮笑我像村姑,我回头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呀,这是格桑花,在藏语里,格桑花就是幸福的意思。”

忽然之间,我像被人戳到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别过脸去静静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有边际的公路。

是啊,哪来的那么多幸福?

也许幸福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此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缘在遇见它,真希望它能再跟我打招呼。

上车时我随手摘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别在编得松松的辫子上,一直不太爱说话的阿亮笑我像村姑,我回头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呀,这是格桑花,在藏语里,格桑花就是幸福的意思。”

陆知遥又帮着他的朋友挪揄我:“双彩虹是幸福,格桑花也是幸福,你哪儿来这么多幸福啊?”

忽然之间,我像被人戳到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别过脸去静静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有边际的公路。

是啊,哪儿来的那么多幸福啊?

也是幸福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此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缘再遇见它,真希望它能再跟我打个招呼。

按照原定的计划,过了萨嘎之后我们的目标就是神山冈仁波齐,陆知遥跟我们讲起那一年他转山的经过:“紫外线太强了,戴着墨镜都没什么用,眼睛里全是红的,皮肤一块一块地脱皮……”

一尘马上就表态:“我是不会去转山的,我的目标是古格!”

冈仁波齐和玛旁雍错之间的距离不远,但为了共享日出和日落,我们必须在一个叫做霍尔的地方休息一晚上,然而也正是在这段路程中,我跟陆知遥第一次爆发了争吵。

如果说之前我对他的调侃和他对我的奚落都只是旅程中的调味品,那这次的争吵无疑就是导致后来我跟他相处时总有些小心翼翼的导火索。

其实说起来只是小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陆知遥身边不再是最初那个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无所谓、不在乎的程落薰,我变得有点儿小心眼,有点儿斤斤计较,甚至还有点儿自怜自艾。

追根溯源地想起来,大概是在拉萨生病的那个时候,这种状态就萌发了苗头吧,想起他跟那些陌生的姑娘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着寂寞的月亮,心里总像有根刺,时不时就隐隐作痛。

任何感情都如同潭水,即使只是一粒细小的沙落进水里,都会改变水位,尽管肉眼看起来它依然平静……其实我是想说,再单纯的感情,也有深不可测的一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的火气那么大,后来想想,其实只要忍一秒钟,一秒钟过后,我们就能够避免那场其实毫无必要的争吵。

车沿着狭窄的盘山公路一直往上,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阿亮看着自己手腕上可以测到海拔的腕表说:“快五千米了,他妈的这要是把山抽掉,咱们就是在飞啊!”

我本来就不送什么淑女,尤其是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简直是一句话里不带粗口就说不完整,所以对他们张口“他妈的”闭口“你妹的”,我实在没有一点儿不适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好大一只黑色的鸟儿从风挡玻璃上方几米的地方“刷”的一下掠过,我无意中瞥到车窗外,这才发现阿亮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海拔五千米是什么概念啊,从我的角度看下去,狭窄的车道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于是,我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第二声尖叫:“啊!好可怕!”

就在这时,车子很明显地倾斜了一下,坐在我旁边的师傅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车子恢复了平稳。

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看得出司机也很紧张,他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狭窄的路段,十二分小心地缓慢前行着。

就在我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两声尖叫过于矫揉造作的时候,一路上一直寡言少语的陆知遥竟用那种虽然声音不大,却明显透露出反感的语气冷冷地说:“程落薰,你能不能稍微淡定一点儿,别影响师傅开车,坐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别给大家添乱!”

其实我知道他说得都对,全车人的性命都握在师傅那双抓着方向盘的手上,稍微一点儿不慎,车翻下去,大家全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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