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冠·致无尽岁月(出书版)(40)

第二天我和Jenny出发去印度,阿星一大早起来送我们,车门关上之后我回头看过去,那是清早的考山路,宿醉的鬼佬们不见踪影,整条街都在我的视野里虚化,唯一清晰的就是阿星嶙峋的身影。

后来她说,舟舟,你跟我讲过,每一次都是你送别人走,每次你都很难过,因为你是被留下来的那个,那么这一次,我送你走,我来做留下的那一个。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些细碎和点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想答案也只有一个,因为在那些过往的年月里,这些人、这些情谊,是真真正正地留在了我心里。

两篇合并成一篇

(2013-01-2018:11:25)

上个礼拜去三元桥那边的老国展看书展,一大早起来洗头,胡乱做点吃的,然后坐公交,再换乘地铁。

到国展门口时已经十二点多,惜非拿着工作证在门口等我,碰头一问才晓得,已经过了需要检票的时间。

有个朋友在微信上叫我吃饭,他从上海来北京,只待四天,偏偏赶上我生理期,病恹恹的不愿意出门。

晚上我抱怨说,在长沙,如果有人约我明天吃晚饭,我到明天下午才会有点着急。在北京,明天有人约吃饭,我前天就开始焦虑了。

记得大学毕业那一年,我在卷烟厂那边跟人合租一间老房子,下午打开阳台门,铺天盖地的烟草气味。那年丛丛从广州回到长沙,放弃了原本薪资不错的工作。问她为什么,她说还是回来舒服。后来我自己去过一些地方,越是发达越是繁华我就越紧张,在上海时我连地铁票都不肯自己买,非得把钱塞到笨笨手里。可当初一起旅行,在一些相对荒蛮的小城镇,全是我罩她。

想来想去,便觉得还是在长沙生活最舒服。夏天穿双人字拖就能在湘江边散步,礼拜六全城出动看烟花。小区里走个三五分钟就有家菜馆、烧烤摊子、水果店。想看电影,打个车十几块钱就到万达。逛街逛累了,遍地是足浴按摩的招牌。冬天里一群人窝在家里聊聊天,看看电视,饿了还有全天候的粉店可以投奔。

去书展那天,在路上接到小白的电话,他说难得你肯出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闭馆的时候他在门口等我,小半年不见,上次见面是在长沙的夏天,我们坐在江边的躺椅上一人一杯茶,聊了一晚上,他给我讲这些年他在拍摄纪录片的过程中遇到的人和故事。

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他过去拍灾后重建,在一间学生宿舍采访一个在地震中失去一条腿的女孩。关掉机器之后,他问那个女孩,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幸?结果宿舍里其他的女孩子听到这话,撩起裤管,齐刷刷的两条腿都没了。

小白跟我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一直没说话,末了他反过来安慰我说,她们都很乐观,也很阳光。

那时我的状态已经比春天情绪最差的时候好很多了,分别的时候,我跟他讲,那就北京见啦。

以上是一个礼拜之前写了一半的博客,后来临时有什么事就存在草稿箱里给忘了。

上面这句话是两篇日志的分割么么哒。

昨天下午丛丛给我发短信,她父亲脑溢血。晚上我给我妈打电话,头一次用了比较平和的语气。不知道怎么讲,我这个人,不太懂得,也不太愿意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许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通病。多年来,疏离感一直隔阂在我与亲人之间,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任何补救,这情感的脉络只能沿着别扭的形态持续下去,而一切,也就成为后来我多数文字的主题。

成长过程中的孤独与疏离感,是我创作的源泉。现在我已经想明白,如果我一味地要求对方按照我的期望过活,那我比他们又强在哪里,我的要求又何尝不是一种愚昧一种自私?对任何事物的解读都有千万种,要懂得体谅和接纳,真正宽厚善良的人,他懂得如何去原宥。

博客的留言板我已经隐藏,之前一直没有这样做,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交流。

我等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跟我对等地说话。

忽然想起那个在瓶子里待了三千年的魔鬼,它也等待过,只是等得太久,连那一点希望都腐烂掉了。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即使每一种青春最后都要苍老,即使每一个精彩的开头最后都有一个庸俗的结局,但是我们依然要在自己有力气的时候,去看一看远大的世界,无垠的生命。

王冠篇·专栏

1 我把青春赠予你

你被老师批评过吗

在我遥远的青春年代,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老师批评,罗列一下,看看你是否也有同样的遭遇。

独木舟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