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宝贝(52)

许家老爹一把年纪颤悠悠的,更是当场急晕过去,掐了好久的人中才掐过来。

许家老奶也开始头疼脑热,喊这疼那疼,担心自己又得回到从前住的五十几平破房子里去。

气得直骂华昭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骂够了又开始逼着儿子去给华昭认错,把气撒到苏玉莲身上,骂她不检点,要不是她当年勾引自己儿子,怎么会有这一天,自己还好端端过着富家老太太人前炫耀的日子。

许音正好从外面没精打采回来,她一看她那个怨妇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你妈一样是个浪蹄子,天天巴着男人不放,没男人就不能活了!人家不要你了还上赶着往家送,许家脸都被你丢净了!”

许音这段时间情绪正脆弱,当场被刺激的又羞又怒,放声大哭。

苏玉莲恨死这个老太婆,现在怪她不检点了,当年要不是她从中怂恿搭线,说自己儿子婚姻不幸痛苦不堪,她怎么敢找许清河,她本来也是清白人家的闺女,现在弄得个落人话柄的地步。

许清河这段时间苍老了很多,他已经不是安大那个受人景仰的中文系名教授,也不是电视节目里侃侃而谈的名学者。

他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对着牢骚不断的一家老小,每当走出去,都害怕碰到熟人。

他以前醉心研究学术,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苏玉莲。

他问苏玉莲家里还有多少存款,苏玉莲支支吾吾,等把几张卡拿出来一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的工资加上一些讲座和节目外快,足可以应付一个小康家庭的日常生活。更别说他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是华声敏留下来的。

他当时就大发雷霆,“你把钱都用哪去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

自从他不上班,苏玉莲就没了以前的殷勤和小心,“这一大家子花费不要钱?你老子大字不识几个学人家下象棋,还买一副玉雕的象棋,逢人就拿出来嘚瑟,你妈也好不到哪去,金项链就买了好几条,整天打扮的跟个老妖精一样!”

“你!”许清河气得说不出话来,已经毫不奇怪一向体贴温柔的妻子变成一副泼妇相。

那头,许老奶已经拿着拐杖冲过来要打苏玉莲,“你这个贱胚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许音看她妈被打,自己刚还被老太婆骂,从沙发那蹭地窜过来,抓住她奶奶的胳膊就往地上搡。

许老奶一下子重心不稳,“啪”就摔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了。

苏玉莲和许音心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许清河急急忙忙把人送医院,等抢救过来,不仅瘫痪,连话都不能说了。

许老头身体本来就差很多,听说老伴躺医院了,一刺激心脏病发很快就过去了。

法院的判决也很快下来,限定他们一个月之内搬离这处住宅,并且按判定书赔偿业主补偿金,否则将依法强制执行。

许清河不敢去找华昭,她从八岁以后,再没正眼瞧过他,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更不要说是叫爸爸。

他知道她恨他。

他只能去找殷天朗,希翼这个往日还能给他一份薄面的女婿,在华昭面前替自己说说好话。

打电话约殷天朗出来见面,殷天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他不禁大喜过望,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一个多钟头,殷天朗终于姗姗来迟。

许清河再没有从前的风采,人也显得窝囊颓废,却不改他推卸和说教的习惯。

“天朗,你不能再惯着愔愔了,她现在简直目无尊长,没上没下。她是她外公教养大的,老人就是太宠溺孩子,才娇惯成这样。”

殷天朗面色平静,并不说话。

许清河观察殷天朗的脸色还好,继续大着胆子,语气沉痛,“她妈妈就是走得太早了,想当年……我们多好,一家三口。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她妈妈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愔愔一点也不像声敏,她太狠心了。我有时想想,也不能怪她,从前的事有误会,怪我一直没跟她解释清楚,我以为她能理解。”说着,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眼睛。

殷天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我不是来看你演戏。”

一瞬间,许清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殷天朗逼视他,“我今天来见你,是要郑重告诉你,房子是我决定收回,你,给我带着你全家老小三天之内滚出安城。否则,别怪我真的不留情面。”

说完嫌恶地不再看一眼,起身离开。

许清河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殷天朗一定会说到做到。

安城是没法待了。

他一向自视甚高,根本无法面对别人探究和怀疑的目光,现在殷天朗已是下了最后通牒,他不得不决定离开这座城市。苏玉莲自然不肯,可暂时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带着许音随他一起,推了坐轮椅的婆婆,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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