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199)

这时候皇上又突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知州在丹州几年了?”

“十、十三年了……”十三年不曾挪过位置,所以知州说来都觉得心酸。

他以为自己在卖惨,兴许能博得皇上一分同情,谁知晓又听得皇上道:“在丹州十余年,却疏于弓马……难怪木木翰视丹城如无人之境。”

这句话指责下来,罪名便大了。

知州两腿一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忙匍匐着身子,努力在萧弋跟前做出躬身弯腰的姿态来,道:“这两年此地平和无灾,臣这才、这才显得生疏了些……”

那厢萧弋突然压低了声音,问赵公公:“娘娘上马车了?”

“上了。”

“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萧弋抿了下唇,神色显然更为不悦。

他便又转头朝那邵知州看过去,淡淡道:“岂不是上不了战场了?”

萧弋的目光着实太冷,直直往人骨头里刺,知州忙脱口而出:“不不,臣愿为皇上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

侍卫笑了下,便拉着知州的马走到了萧弋的马车边上,道:“知州便再次护卫皇上吧。”

知州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这是个什么位置?

敌人射箭,肯定先往这儿射。

而他就是顶在前头挡箭的那个。

知州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嘴。

刚才胡乱说什么?怂些岂不是更好?

一面他又忍不住想,皇上为何瞧他不顺眼?送乐伎舞姬不当是一桩好事吗?就连皇后娘娘都应下了啊!

另一厢的马车内。

杨幺儿与春纱、莲桂一并坐在了里头,二人伺候着她喝了点热茶,又吃了点葵花子等坚果炒货。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独自与旁人坐在马车之中了。

杨幺儿放下手中捧着的杯子,自个儿仰躺下去。

没了皇上,宽又大。

杨幺儿抻直了胳膊腿儿。

觉得这样真是极好的。

待躺了一会儿,她突地出声问:“舞姬呢?”

莲桂一愣,道:“娘娘要宣见她们?”

杨幺儿想了想:“一个吧。”

莲桂笑着问:“娘娘是要瞧她们跳舞吗?”

“唔。”

莲桂便立即跳下了马车去。

这时候才刚刚启程,行路慢,莲桂没一会儿便带了个舞姬过来。那舞姬并非昨日在房里的那两个之一,但她却听另外两个说了发生的事,心下正忐忑不安,只当皇后怕是要将她宣去砍头了。

远远的,萧弋见着了这样一幕。

他看着舞姬一提色彩艳丽的裙摆,躬身钻进了马车里。

萧弋差点气个倒仰。

这让幺儿觉得不痛快的是舞姬,也是他。

于是他不得同她合床而睡,如今连搭乘同一驾马车也不成……

可那舞姬倒好,反还得了入她马车的机会。

这是什么道理?

见皇上始终盯着后头的马车,赵公公不由轻咳一声,道:“皇上若是惦念娘娘,不若奴婢这就去将娘娘请过来……”

萧弋抿了下唇,淡淡道:“不成,朕同她说了,她说什么,朕便做什么。若是这样,岂不违反了朕前头的话?她心思单纯,日后在她跟前,朕便没有信誉可言了。”

赵公公并不知道个中发生了什么事,待听见萧弋口中那句“她说什么,朕便做什么”时,一颗心还是猛地往上窜了窜,惊讶至极!

待压下了心头的惊讶,赵公公方才又接着道:“若是奴婢去请,那便是奴婢的意思,又怎么是皇上的意思呢?”

萧弋这才抬眸看了看赵公公,半晌,他显得冷漠疏离的眼眸里浮现了一丝笑意,他道:“公公真是朕的左膀右臂。”

赵公公听了这话,当即笑得嘴都咧开了。

他道:“那奴婢这便去了。”

“去罢。”

赵公公往后走去。

萧弋坐在马车内,想了想,便先从隔板底下抽出了手炉,又抽出了食盒,还有一壶果酒。

她喜好果酒的味道,只是实在不经醉,因而萧弋并不常允许她喝。

这会儿拿出来,她该是会高兴罢?

做完这些,萧弋又取出靠枕、毯子等物,铺好,便只等着杨幺儿软绵绵地靠上来、窝进去。

吃吃喝喝,睡一会儿,她定然喜欢。

……

这厢,杨幺儿在仔细打量面前的舞姬。

她抬手勾了勾人家腰间挂着的珠穗,一松手,珠子碰撞,叮里当啷地响了起来,清脆悦耳。

舞姬怕极了,瑟瑟发抖。

待见到了杨幺儿伸过去的手,她方才敢大着胆子抬头瞧了瞧杨幺儿。

“这是?”杨幺儿盯着她问。

她的眸光实在澄澈又漂亮,舞姬都禁不住脸红了下,道:“回娘娘的话,将这个串在腰间,跳舞的时候,更动听些,珠子扬摆起来,模样也好看,好似玉石迸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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