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232)

萧弋的目光越发地沉,眼底盛满了怒火。

他怎会舍得。

他怎么会舍得。

太后的话一句句往他的心上戳。

萧弋眼底浮现点点血色,一张俊美的面容,这会儿看着令人倍觉惊心,如见修罗。

冰凉的剑刃贴身。

“啊!”太后又短促地痛呼了一声。

她的脸颊被划开了。

“哀家不说了,不说了……”太后素来爱惜自己的脸,这比剁了她的手,更叫她难受百倍千倍。她连声道:“你不是要问坤宁宫的事吗?哀家同你说,同你说……拿开,拿开!”

太后脑中不断盘旋着“疯子”二字。

疯子。

这人便是个疯子!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不怕杀了她。

他杀了她,也许还会对外说,太后抱病,再过一些日子就能说太后重病死了……

不,不……

太后疼得流泪,她一边哭,一边哑声强忍着屈辱,开始讲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不曾落下。

如此一番功夫下来,竟是花了足足半个时辰。

萧弋早用布按住了她的伤口,若非如此,她恐怕说到一半便死透了。不过这会儿倒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失血过多,从脸色到嘴唇都是一片惨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萧弋这才起身,取走剑,慢条斯理用布擦拭干净,再放入腰间佩挂的剑鞘中。

动作优雅,倒好似方才只是拿了剑出来与人品鉴赏玩似的。

他淡淡道:“那朕便也同太后说一句话。你与她之不同,不仅在于你心思恶毒性情卑劣,容貌丑陋不及她万分之一,还在于……先帝哪里是真心疼宠你?不过是因着你背后站着一个李家。他疼你宠你,便不必受人指手画脚,如此还可作自我安慰,从你身上获得点为帝王的尊严。”

“朕却是当真将皇后捧在心尖上。”

“她是如珠如宝,你却不过是,先帝寻不着珍珠时,拿来混数的鱼目罢了。”

太后未必有多爱惠帝,但她却沉溺于惠帝曾经对她的宠爱之中,这让她风光得意。如今叫萧弋这样一番戳穿,她当即发疯似的大喊道:“你胡说!萧弋!你怎能妄议先帝!你胡言乱语啊啊啊……”

而萧弋已经冷着脸走了出去。

外头等候着的宫人,小心翼翼抬了下头,等瞥见萧弋面上更胜之前的冷色后,一颗心都攥紧了。

他们颤声道:“恭送皇上。”

萧弋头也不回:“叫太后安静些,永安宫,总该有个永安的样子,免得打搅了旁人。”

宫人额上滑落汗水,模糊了视线,却连擦也不敢擦。

“是。”宫人应道。

宫人们跪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才敢起身。

而太后发了一阵疯,方才停住了声音。

他们纷纷起身往里走,太后听见脚步声,却一反常态,怒声喊道:“别进来!都滚!都给哀家滚!”只是她失了力气,这会儿喊出口的话哪里还有威慑力?

宫人们不管不顾,只惦记着皇上走时吩咐的那句话。

永安宫。

便该有个永安的样子。

他们咽了咽口水,掀起帘子走进去。

一眼便见着了满地的血色。

宫人们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倒了下去。

在永安宫中,谁没见过血呢?

可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太后的血……

他们脑子里的某个念头渐渐窜动起来。

日后……日后不得再得罪了皇上。

还有,还有坤宁宫。

还有先前曾经给过年少的皇帝脸色的,该要夹起尾巴做人……

……

等走出永安宫,所有的声音便都立时被隔绝了。

萧弋这才觉得缠绕着的那股戾气渐渐削弱了些。但还不够,还有什么紧紧堵在他的胸口,让他咽不得,吐不出,难受到了极致。

他攥紧了手边的剑柄。

她生性痴傻,不通情爱。皇上待她好,便如对着一根柱子、一块石头付出,她哪里懂得这些?将来兴许也真就稀里糊涂地,便对旁人有了好感……

以你这般性子,你这般锱铢必较的性子,将来怎能受得了?只怕恨不得生撕了她……

朕这般性子。

萧弋低头瞥了瞥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迹。

他一怔,突然回过神来,然后匆匆地用袖子使劲将血迹擦拭干净了。

他今日穿的是玄色的衣裳,血擦上身,便不大能瞧见了。

但萧弋仍旧觉得焦躁。

焦躁化作了一把又一把的火焰,烧灼着他的胸腔。

“皇上?”先前赵公公一直等在殿外,此时见萧弋出来了,又见他匆匆擦手的动作,敏锐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低低地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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