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122)

宦灭一脸警惕,从牙缝里逼出了几个字:“你想威胁我?”

我伸出食指左右摇摆,口里啧啧有声道:“那儿的话,我是想帮你。”

但听宦灭冷哼一声道:“客气,不需要。”

我轻轻一笑:“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了,这个忙我帮定了,回礼你也必须给!”

宦灭一怔,握着椅子扶手蓦然站起了身,仿佛才意识到些什么,箭步从书桌后走出,疾奔门口,往宦生的厢房那边跑去。

我在他身后喊道:“别太心急,心急吃不着小香菜。”

料准了宦灭回不来了,独靠在书房里的软踏上喝了半壶茶,又小眯了半宿,天蒙蒙亮时,我才舒展酸软的腰,一个懒驴打滚的挺身坐起,对着房顶打了个打哈欠,这才懒洋洋的走到书桌边,拿起宦灭写到一半的字:“静而后能定。”

我轻笑出声,步出书房门口,见到一院子晕倒的下人逐一醒来,遂好心解释了原委。

我谎称,昨晚应宦灭的邀请来这儿做客,哪知一进来就见所有人都晕倒了,只听远处一声尖叫,宦灭不敢耽搁,便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本想追过去,却也被人打晕了。

说罢,我还指了指宦生屋子的方向,还惋惜的提醒道:“快去瞅瞅你们主子,记得禀报老相爷啊!”

下人们慌乱的纷纷散场,各自行事去了。

那个上午,相府乱作一团,宦生房里出了大事,可为了顾及她女儿家的名誉,自是不能外传。

宦老相爷得知后下了令,前一晚发生的所有事皆不得泄露出半句,否则定不轻饶,管家得了命将话传了下去,又顺便请下人到宫门前通报一声:“相爷突发疾病,休假一日。”

而后,我管家被请进了后院见客的小厅里,和宦老相爷大眼瞪小眼了许久,各自喝着手里的极品好茶,一人拿着一柄扇子慢条斯理的扇风,时不时望向墙上的字画,旁若无人的摇晃脑袋。

午后小风徐徐,暖阳融融,厅外小院清幽雅致,鸟儿啼叫,流水潺潺,这宦老相爷真是会享受。

阳光照得人热烘烘,直到我已有些昏昏欲睡时,却听宦老相爷出了声:“咱们,是第一次见吧?”

我懒懒答道:“算是吧。”

“我这府里的茶可入得了口?”

“勉强入得,在风度口也曾见过,不过我喝酒喝惯了,喝不出茶味儿了。”

话落,他笑,我也笑。

“昨儿晚的事,是你整的?”

“自然,否则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

宦老相爷半响不语,不会儿又道:“宦灭这孩子从不让我操心,就是性子太闷了,幸好生儿还能开导他,两人很是般配。”

我接话道:“可惜,宦灭这人极有原则,做人、做事都讲究按部就班,按照他的计划,待宦生嫁了他,已是老姑娘了……所以,我才来参上一脚,也省了您老的心。”

宦老相爷长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口,临了撂下一句话:“独孤王府和宦家的婚事不能退,宦灭这个女婿也不能推。当朝少年皇帝,不似先帝,生性好猜忌,多疑心,又恐老臣做大,危殆江山,时时刻刻都想着架空朝臣,收归朝权。宦家树大招风,若非笼络宦灭和独孤一懈这两个女婿做后盾,前途堪忧啊……哦,对了,后院厢房除了生儿住,还有一个你很想见的人,只是……她平日不太愿意出门,你去了,莫要吓到她。”

一番话,说的意味非常。

宦老相爷走后,我又独坐了许久,将他的话繁复琢磨了几遍,遂自嘲一下笑,心想着,这等老狐狸,如意算盘打的极好,不仅早就知道我是谁,还能保持淡定自若的神色,拿话暗示我,又能暂时忍耐着不与我相认,真不愧是一朝之相。

正当我想着,但见宦灭一脸铁青的冲了进来,见了我就骂,好不难听。

我对他摇头叹气,笑着打量他颈侧和脸颊上的抓痕,料想昨夜该是天雷勾地火般的热闹吧,一时觉得好笑,亦没有丝毫忍耐的大笑出声,见他更怒极的涨红了脸,攥紧了拳头,好似就要冲过来将我碎尸万段一般。

我好心提醒他道:“劝你最好再请上三日病假好生休息,那毒虽不伤女子,却对男子稍有损害,若不好好补充元气,日后恐会染上力不从心之病。”

一语罢,我挥了挥衣袖,将愈发激动的他迷晕,这次只是迷药,不为害人,完全是怕他像疯狗一样咬来。

出了小厅的门,正见不知从哪儿跳出一个老妈子,身材丰沛,一脸笑意可掬的将我揽下,自我介绍道:“老奴姓王,小姐叫我王妈即可。若是要去后院,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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