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48)

他露出不满的神色,眯着眼打量着我,遂阴测测的扯着嘴角:“你想玩弄我的感情?”

我着实无语了,连忙摇首否认,哪知他接着又道:“那便行了,娘子切莫对为夫始乱终弃。”

怎么他倒成了受害者了?

我脑子有点蒙,实在想不出个中原委,只能对着他身上宽袍的衣结发呆,直到下巴被他轻轻托起,望入他深幽幽的眸子里,心里一阵阵激荡,“砰砰砰”的跳快了几拍。

“晓泪。”他唤着我时的声音额外好听,犹如天籁。

“嗯?”我不由自主的微笑以对,心里忽而萌生了不论他提出任何不合法的条件,我都会答应的想法。

“前天半夜,你出去做了什么,怎的弄了一身湿……”他的拇指来回在我破了的地方摸索,疼疼痒痒的:“唇角还破了。”

我一时慌乱,尤其是在他忽然变得凌厉的眼神下,竟无比的心虚无助。

“三更半夜,你去了贾府。”泄天机的声音不像质问,倒像是诱哄:“你还见了他,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们……做了什么?”

“轰”的一声,我的所有思想都被炸飞,顷刻间怔怔无语。

然,他的苦笑却取代了一切,兀自下了结论:“我回来的时候,你已昏迷不醒,身上还带了蛇床子的味道……你能否告诉我,你用它来做什么?”

蛇床子,催情药的组成部分。

先前我为贾公子解毒,不小心吃到了他的口水,身上也沾染了些许的汗液,再加上正值排毒的关键时刻,蛇床子的气味会愈发浓郁,惹了一身腥味回来也是难免。

可我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真要说我去给前夫解□了?

岂不是越抹越黑?

不妥、不妥。

“我只是……把欠他的还给他而已。”我揣摩着字句,顿觉这句话说的既含糊又到位。

听了这话,泄天机笑得无奈,低喃着:“你不会说谎。”

我欲解释,却顿时打住,一时间实在找不到解释的必要,心里极怕因一个不必要的解释而使我们之间原本单纯的关系变得复杂,索性一笑而过。

泄天机没有再开口,手下轻柔的梳理我的乱发,换了薄被,燃了熏香,捡起一只蒲扇为我拂去燥热,始终一脸深沉,不见喜怒,连那往日如墨潭般的深眸也微微垂下,令人难以揣测。

在他为我换衣时,我注意到他左手食指上和右手手心的厚茧,左手、右手,一文一武,这样一个泄天机,民间人人称颂的第一术士,照顾了我两天两夜,我却不愿给他一个名分……

蓦然的,我心生愧疚,别开脸去不忍目睹那令人心软的嘴脸。

可脑中却一股脑的冒出有关他的种种传言——三岁识五行,五岁辨八卦,七岁晓风水,十岁审墓穴,生肖、面相、八字、命理,无一不精,由他口中断言的吉凶,无论是家宅,还是仕途,从无人敢说“不准”。草莽也好,显贵也罢,皆以“泄天机批命三句”四处奔走,争相造访。

可偏偏,他有个规矩,“一日断三人,一人断一问”,是以,为了这一问,众人甚至不惜重金、女色、官位诱之,却哪想他只说道:“我泄天机,最不缺的就是钱,最不想做的就是官,最挑剔的就是女人。”

多金不爱官且对女人分外挑剔的泄天机,愿意不惜成本的为我这个下堂妇投资,我却吝啬些许的回报,将他拒于千里之外,实在是冷血无情了。

反观贾公子,不善于甜言蜜语,唯有偶尔的体贴和鸡毛蒜皮大点的关怀,相比之下真的不算什么……为什么我偏要拿他二人加以比较。

(下)

到了第三日清晨,我的病情稍有好转,能起身了也能吃些流食。

泄天机一脸清爽的坐在床边瞅着我,左看看、右看看,第一句便是:“恢复得不错,看来今儿‘老庄’的开业典礼,你是能主持了?”

我这才恍然,揉了揉眼角,懒懒散散的睐了他一眼,道:“给爷整装。”

泄天机还未动作,左左、右右便在门边叫起,一个说“两位主子腻歪了三天了,今儿个有正事,可不能耽误呢”,另一个说“掌柜的来传话了,说是贾当家的也要莅临”。

我心里“咯噔”一声。

按理说,贾公子作为北方大商家的当家,出席同行举办的活动也属应当,可不知怎的,我却难免心虚的以为,他这是冲我来的……

我未动声色,靠着床柱坐着,叫左左、右右进来收拾屋子,顺便问泄天机“掌柜的”是谁,这才知道在我昏迷期间,泄天机为我高价聘请了一个好帮手。

此人名叫管财,精通理财管账,尤其对古董鉴赏、议价砍价颇具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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