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5)

红衣妙男的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般,搂着我的腰身飞天躲过,落地时还不忘殷殷切切的嘱咐道:“瞅瞅,血光之灾说来就来,娘子莫慌,待为夫解决此人再与你破镜重圆!”

说罢,也不问我的意见,就跟黑衣酷男纠缠扭打到了一起,一会儿天上,一会儿书上,一会儿地上,一会儿不上不下。

趁着空挡,我赶紧捡起地上散落的算盘珠,个个纯金,分量十足,当真是一掷千金啊。

再看野战二人组,委实精彩。

看得出来,他俩很在乎形象,举手投足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粗俗又能招招攻对方要害。

按照这个趋势,他俩还算是势均力敌,等他俩一死一伤,或者两败俱伤,我就可以浑水摸鱼,发一笔横财。

我正琢磨的津津有味,却不巧黑衣酷男使了一招“宁错杀,勿放过”,整个算盘都朝红衣妙男掷了过去,却被红衣妙男以蒲扇弹开,直直朝着我的方向飞来。

疯狗撕咬,干嘛殃及池鱼!

我慌乱,我惊讶,我愣的一动不动,捧着一堆算盘珠子预备直面即将毁容的惨淡人生。

但按照“英雄救美”的定律,现在的情况基本可以造成三种结局:其一,若是女主角在惨遭迫害时没遇到半只鸟出来叫唤,那就是一部女主角发誓励志图强报复天下男人的戏文;其二,若是有壮士挺身而出却不慎被恶人殴打致死,女主角也依旧没能逃脱厄运,那就是一部女主角为壮士复仇,自此惩恶除奸的戏文;其三,若是壮士没被打死,女主角也没被迫害,英雄、美人你侬我侬,那就该是一部男女出门在外必备的生存手册。

我要是因此嗝屁了,就诅咒你俩一辈子追着男人的屁股跑!

只来得及在心里撂下这句狠话,我就被一道力量拉到一边。

那道力量的主人又很快的揽我入怀,抱着我在半空中转了三圈,随即飘逸完美的单足落地,基本符合英雄救美的蓝本。

心口“扑通扑通”急跳了三下,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礼貌的说句“谢谢”时,抬头一看,正迎向一双不带半丝情感的双眸中。

简单地说,很闷骚,具体地说,有点找抽。

尤其是这人低头盯着我的神态,更不像是看美女,反而像是看脏东西——黑衣酷男。

忽悠、忽悠的,我的心境万分复杂。

前一刻用算盘迫害我的是他,下一刻用怀抱免我毁容之灾的也是他,实在是有违戏文的正确进展路线,着实恼人。

看来,我只能先狠狠将他重创,报我险些被迫害的大仇,再自告奋勇的为他疗伤,报他挽救我后半生幸福的大恩。

一个弄不好,说不准还会演变成日久生情的佳话,真是见鬼了!

却未料,还未等我摸出随身的暗器重创他的要害大穴,那红衣妙男已怒不可仰道:“大胆采花贼,你我私人恩怨,作甚我家娘子也要被你染指!”

红衣妙男一甩手,大红色的裤腰带便不由分的飞来捆住我的腰,立刻将我拖出黑衣酷男的怀抱三尺有余。

又未料,下一瞬,我又被另一种力道又往回拉了二尺不足。

我这才注意到腰上还有一条黑色裤腰带,正是黑衣酷男救我的时候所用的法宝。

一来、一往的,他二人用裤腰带缠住个大姑娘,也不问我一句愿不愿意,实在是有失体统。

我感到被羞辱了,也准备发言了。

“劳烦二位公子先收好裤腰带,可否?”我措着辞,努力在脸上挂满不乐意。

他二人果然尴了一尬,忙不迭的各自收好。

进展不错,我扯着嘴角继续乘胜追击:“女人家家的要是被一个男人的裤腰带绑过,是要以身相许的,要是被两个男人的裤腰带绑过,是要侵猪笼的,世俗管这个叫做水性杨花。”

我一说完,他俩都愣了一下,算是尴了第二尬。

有点得意的,我笑了,斜睨红与黑二人:“这样吧,今日的事说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见他二人没有异议,我面向黑衣酷男,继续说道:“这几颗金珠子是这位公子方才扔的,你扔了就是不要了,我捡了就是我的,就当是向我赔罪的彩头。”

黑衣酷男面上一怔,倒像是个正常人了。

没再搭理他,我又面向红衣妙男,矮身拾起破烂蒲扇,上前交还给他,在他面露窃喜的时候,我也假笑着说道:“拾金不昧,一般都是要有点赏钱的,不如这扇坠就给了奴家作为报答吧?”

我轻手一拂,扇把上的扇坠便轻巧的掉落在我手心。

事已至此,他二人要是还能忍气吞声,基本符合时下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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