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72)

他提醒道:“我曾对你承诺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喜欢你,我会教好你,不会放手。所以,也请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只是记仇。”

我不解,蹙眉看着他。

他俯身挑了我下巴一记,再次解释道:“只要人在我身边,随便你记。”

我无语,是真的无语了。

记仇,并不等于忘情,泄天机提醒了我。

越是记仇的人,越学不会忘记,而我,就是那种表面不在乎,实际上最放不下的人。

“我需要冷静。”我很不服气,心口憋了一股怨气,不得不发泄。

泄天机看着我,道:“好,我出去。”

“不。”我眯着眼看他,眯着眼学会冷淡:“我需要冷静——为期三个月。”

看他怔住,我感到很轻松,接着道:“你没意见吧?那就这么定了吧。打从明儿个起,我会搬去‘老庄’住,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我很没安全感。”

我想,我需要冷静,需要一个人独处,需要在真正意义上静下心。

而短暂的分离,就是最好的办法。

翌日,我一手抱着左左,一手勾着右右,大张旗鼓的指挥下人们搬家。

我决定将这两个丫头留在身边,一来是方便她们随时向泄天机汇报我的情况,传话起来也方便许多,二来我也被人伺候惯了,与其再花银子雇佣陌生丫头,还不如用熟悉的。

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我搬家妥当后,衣衣、服服也被贾公子送了过来。

我怔住,尤其是看到贾公子一脸神清气爽,好似中了状元一般的志得意满,我就更加怔怔无语了。

贾公子说,我一个人独身在外总需要帮手,衣衣、服服跟过我,了解我,代替他照顾我最恰当。

“代替他”,“照顾我”,这六个字一下子就敲进我心里。

关键是,难道他看不到我身边有左左、右右么,又何来“独身”?

贾公子说了,左左、右右是外人,他不放心。

我一拍脑门,发现自己和他的逻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索性作罢。

贾公子还说,衣衣、服服不用我支付酬劳。

我大喜,疑惑尽消,遂不再抗拒了。

贾公子最后说,叫我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他潇洒的转身离去,我不禁暗忖,莫非是昨天那两巴掌把他打傻了?还是我说的那些话不够决绝?

独居的生活分外写意,尤其像我这种不用拉家带口也不需要为生活奔波的好命女人,就更加写意。

第一日午时,我懒懒睡起,在左左、右右的服侍下洗脸,在衣衣、服服的服侍下穿衣,少了烦人的燕窝漱口,推开门放踏出去的一刹那,顿觉人间的美好。

花了个把个时辰审查了前几日的账目,在四个丫头的伴随下,我先逛了京城里最大的地下赌场,豪放的输掉了五百两,心痛的蹲在一角落寞。

起身时却正巧遇到了泄天机,他说此地摆了风水阵,进来的人十赌九输。

说罢,他一脚踢掉角落里的八卦,对我清浅一笑:“破了。”

之后那一个多时辰,我又赢回了一千多两,在四个丫头的簇拥下,嚣张的走了出去。

而后,我去了绸缎庄、脂粉店、字画铺。

直到走进了珠宝行,立刻被琳琅满目的珠宝迷花了眼,一扭脸,又看到贾公子风度翩翩的立在我身边,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正捧着一打银票,就更显得他神风俊朗。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和珠宝行的老板谈妥了送货时间,眼见天色昏暗,我便在四个丫头的带路下,来到了“小妹妓院”的大门前。

门口的龟公将我拦下,一脸为难的看着四个丫头。

我“唰”的一把抖开写着“在下有钱”四个大字的纸扇,满意的看到龟公一脸喜色。

老鸨闻声而出,笑得脸上都能开花了,说道:“哎呀,这不是笑公子嘛!我们家小红、小绿、小黄整日念叨您呢!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笑公子为人最慷慨啊,您简直就是咱们家的财神爷啊!”

我想,那日在这条街上明枪暗夺,又捡了妆衾的首饰丢给小红、小绿、小黄,一定是博得了“小妹妓院”里众姑娘的暗恋了。

我“哈哈”大笑,虚荣心瞬间膨胀,一个没捞住就丢给老鸨一锭金子,嚣张的跨进脂粉味浓郁的大厅,放眼一扫,挑了张最大的桌子坐下,撑着下巴左顾右盼。

老鸨赶紧招呼:“我家姑娘燕瘦环肥,应有尽有,笑公子喜欢哪个尽管说,就算是咱们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嗲嗲见了您,也保准打破规矩,把初夜便宜了给您呢!”

我一听乐了,感情花魁嗲嗲的原则这么虚华?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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