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93)

得出这番结论,心境豁然开朗,望着旁晚夕阳,我也舒展了眉宇,冲着天空一阵朗笑,正巧一懈哥哥的左脚正踏入门槛,被我的摸样吓了一跳。

他道:“你发烧了?”

我道:“你真帅!”

我俩同时开口,各自一愣。

他道:“你说什么?”

我道:“我没病。”

又是同时开口,各自又一愣。

然后久违的尴尬又回来了,我俩沉默不语,相对无言。

我想,如果他是来谢罪的,我就旧事重提,约好了日子和他先拜堂后办事,一切按照程序来,可若他是来泼我冷水的,我就对他说:“一懈哥哥,我今天很忙,忙着想了你一整天,想的心头痛了,肝肠寸断。”

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心爱女人的表白?没有。

哪知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晓泪,我要出趟远门,十几日。”

“啊?”我一时没反应到家,直接道:“你不要我了!”

他面色一僵,随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只是出远门,为了怕你胡思乱想,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我又一喜,回道:“啊,咱们要去旅行!”说罢整个人也贴了上去,腻腻歪歪的揪着他袖子撒娇,道:“你对我真好,一懈哥哥!”

翌日清晨,我着手收拾行囊,心里喜滋滋的,边收拾边琢磨着一会儿要和一懈哥哥说的话,我想告诉他以后我会做个好妻子,凡事让着他,迁就他,不让他操劳,不让他为难,默默做他身后的小女人,诸如此类。

可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做小人,容易,做女人,容易,做个小女人,却不容易。

正当我准备好一切后,我这院子里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她,长的极美,气质高贵,可态度却稍显高慢轻蔑,打从进门后就没拿睁眼瞧过我,反而对这间房子兴趣浓厚,绕行几圈就顾着打量这一屋子的家私,边看边啧啧有声的品头论足,听着极难入耳。

是以,我这才顿悟,一个人的美丑绝对与脸皮无关。

她终于坐下了,自顾自倒了杯茶水,自顾自地喝,睐了我一眼,冷冷道:“我怀孕了。”

我肃然起敬,睁大了眼死盯她的肚子,喃喃问道:“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她笑,很得意。

我无力的叹息,料想她一定会说孩子是一懈哥哥的,心下不悦,说道:“怀孕这种事要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两个月的程度就跟吃饱了一顿饭没啥区别,基本上,是个人都能达到。”

她怔住,怒道:“庄晓泪,你别太得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

“我知道你要说你的孩子是谁的。”我将其打断,全然不信,若不是曾亲眼见识过一懈哥哥在床上的真面目,说不准她的挑唆就成事了。

“可是你那孩子的父亲日日都在我屋里过夜,即便你生了也没名分。”我想,这句话没有几个女人受得住,自己也委实恶毒了些。

她果然立刻面无血色,抖着唇指着我骂“不要脸”。

我假笑着,决定给她致命一刀:“我的脸都贴你脸上了,哪还有脸?情敌示威,手段高点的总要花点钱意思意思,再不然也知道在肚子上踹个厚实点的枕头充充门面,你连这点力都不出,就想我乖乖让位,岂不可笑?再者,所谓堂下妇不也都是从堂上妇走过来的么,你没得意过,又哪来的失意?”

说罢,我也坐下喝了口茶,道:“不送。”

那美女怒不可仰,抄起茶杯就泼了我一脸水,令我终于火山爆发。

二话不说,我拿起茶壶就往地上摔,趁她惊吓之余掀翻了桌子,又就势抄起小凳扔向矮柜上的摆设,只听“哗啦啦”响声不绝,瓷器散碎了一地。而我则奔向床边斜坐好,又抽出手帕掩住口……

时间刚刚好,厨娘闻声冲了进来,见到我跌坐在床边含泪抽泣,又见到立身于狼藉中间的她,登时火了,指着她说道:“趁我还没发火,赶紧给我滚!”说罢,挥舞了数下手里的汤勺,极有气势。

连解释都顾不上,她瑟瑟发抖,仓皇而逃。

她走后,厨娘也没安慰我,只是给了我一句:“哎,这价值四百两的白玉花瓶啊,可惜了。”

想来,厨娘是懒得陪我演戏。

午时过后,一懈哥哥回来了,还没进门,就被我挡在门口质问:“那狐狸精是谁?”

他答:“什么狐狸精?”

我哼哼着眯眼:“早上来了个天仙,腆着肚子说自己怀了八个多月,还叫我离开你,我不肯,她就砸烂了那白玉花瓶,还威胁我道它的今日就是我的明天。”

一懈哥哥神色一紧,捉住我的肩膀便问她都和我说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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