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侍寝?砍了!(出书版)(47)

我浑浑噩噩在凤朝闻的帅帐里躺着养伤。侍候的小太监田秉清对我十分友好,茶水饭食照应的十分及时。我当时对于自己俘虏的身份并没有清楚的认识,每日眼前来去只有凤朝闻与田秉清二人。

帅帐之内隔着帘子,将床与议事之处隔绝开来,有时候听得那些将士嗓门粗豪,笑得极是开心,不由问田秉清:“殿下帐中将军好生英勇,不知我官居何职?”

田秉清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来,怔怔瞧着我。

我模糊觉着,自己也理应是位军中将士才对。

又想起自己初初醒来便调戏太子殿下,且是直属上司,看来官途堪虞。因此十分之忧心。等到凤朝闻处理完政事之后,回到后面来歇息,不免极是谄媚巴结,爬起来端茶倒水拍马屁,他每每瞧着我笨拙的端着茶水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嗯,我觉得吧,能将直属长官逗乐,也是一种本事。大约离升官发财也就不远了!

——只是日后等我脑中淤血散尽,每每想起我还有过巴结敌国殿下之事,恨不得羞愧欲死!

与上司及同事的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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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可鉴!我当时以为,凤朝闻就是我的直属上司。

比如给上司端个茶,倒个水,捶个背,其实这都份属应该吧?

可是,与上司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无论如何有点不可思议!

我初初醒来的那个晚上,他坐在案前看了半夜的战报,我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梦中一片荒凉,脑子里疼的极为真实,真实到难以忍受,我在梦中也是尖声惨叫,仿佛无处可逃,四顾彷徨之时,被人使劲摇醒:“安逸……安逸……醒醒……头又疼了吗?”

我眨眨眼睛,浑身乏力,全身粘腻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凤朝闻带着血丝的凤目就在眼前,大掌轻轻的在我后背拍了拍。

嗯,这个上司真称职,不但关心属下衣食,连心理健康也关心!

我茫然回想,记不起梦中零碎片断,只是对于那种刻骨的头疼记忆深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感觉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抹一把额头的汗:“我梦见自己的头好疼……好疼好疼……”

他和衣上床躺在我身边,长臂一伸便将我搂在了怀中,大掌轻轻在我脑袋上抚摸。我觉得这姿势既陌生又舒服,他的怀抱极是温暖,教人留恋,我往他怀中靠了靠,咕哝一句:“不怪大家对殿下忠心耿耿,原来生了病还可以与殿下联榻共话!”

我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半真半假:“安小郎,与本宫同榻你是否荣幸?”

“若不是怕耽误了殿下的亲事,属下恨不得天天生病,夜夜与殿下同榻!”天可怜见,我当时真的已经习惯了当男人。

凤朝闻在我耳边拖长了调子轻语:“安小郎,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啊!”

——过了两日我就反悔了。

他与大陈对决,夺下了大陈的绥城,听说对面的大陈国颇为草包,也许是他们的元帅年老无德,居然有将士临阵退缩,这位晏元帅带着儿子与凤朝闻武恪等人摆开卒马打了一场以后,也含恨败北。

田秉清指着对面的晏家父子叹息:“大陈国的忠臣良将也不多了!”

我瞧着对面那老帅身边的少年男子只觉极是面熟,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只忍不住赞赏:“这少年倒生的极为俊秀!”

田秉清似受到惊吓一般瞧过来:“你想起来了?”

我坦然瞧过去:“想起什么来了?难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田秉清:“……”

他那么个张口结舌的模样,难道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等到凤朝闻回营,他转头就将这话告诉了凤朝闻。

凤朝闻领了一堆大夫来对我望闻问切,最后都面带难色,“安将军的脑中有淤血,若想要一切都想起来,怕是得等淤血散尽。”

众人都出去以后,我兴奋的拉着凤朝闻:“殿下,这么说我还是个将军?不知道立了什么功劳?”不然怎么能让一国太子对我呵护备至?

那时候我还未曾想到,被优待的除了劳苦功高的大臣,还有身份不低的俘虏!

凤朝闻似笑非笑,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这个笨蛋模样,怎么可能立下功劳?”

我使劲瞪着他,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庞,不怀好意的笑了:“你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点点头,迫切的紧盯着他。

他为难的瞧着我,好像万般难以启齿:“其实你只是大齐一名六品官的庶女,只因自小痴恋我成狂,立誓要在沙场助我,这才一路相随……我有感于你的痴心,虽然觉得你呆了些笨了些,也只得勉为其难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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