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记(144)

他们从来没做过避孕措施,她应该有了心理准备才是,可还是感到措手不及,同时心底又有种奇怪的感受,像是一股蜜糖从小腹处往四肢百骸丝丝流窜着甜蜜,让她一时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紧张好。

花小西突然想到什么,惊愕的推开沈济帆,才反应过来问:“你说打掉?”

她一时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仿佛一阵剧痛从胸口往四肢蔓延,本是坚强鲜少掉泪的她,眼眶酸涩,她强忍着黯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哽咽:“你不要我要!”心里不知怎么却难受的像天气阴暗了一样。

花小西第一次见沈济帆那样欢喜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面瘫的样子,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动作又小心翼翼的克制着生怕伤到她,声音仿若喉间滚动出来的震颤般的快活:“小西……”

就那么两个字竟像是将压抑多年的感情都宣泄出来一般,叫的她眼眶一热,笑着说:“我在!”

可能是那时的气氛太好,她头在沈济帆胸口蹭了蹭:“济帆,我们结婚吧。”

沈济帆一滞,先是呆了一下,将她抱的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一般:“好!”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让花小西恍然有了心跳如雷的感觉,心脏似乎被一道电流击过,一种酥酥痒痒麻麻的感觉快速流淌过全身,大脑片刻恍惚似有白光闪过。

这四年过的平淡又温馨,没有过去和顾远宸在一起时的心跳如鼓擂时刻如身在云端,却踏实平静,一瞬间恍若已是一辈子的温馨感,让花小西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词,相濡以沫。

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对了的就是这个人的感觉,就像大脑霎时清明,找到了自己想要度过一生的那个人,有种一个半圆找对了自己的另一个半圆,从心底到灵魂都仿佛圆满了的感觉。

她说:“济帆,对不起。”让你等了我四年。

她说:“济帆,谢谢你。”愿意等了我四年。

唇霍然被攫住,强烈的气息像狂风暴雨般排山倒海的袭来,霎时将她淹没。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也不许跟我说谢谢!”

花小西眸光亮如夜星,弯成幸福的弧度,点头:“好!”

进入Itau Unibanco工作的事就这么搁置了,原因当然是花小西要结婚了。女孩子都爱美,她也不能免俗,想在没有显怀之前将婚纱照拍了,婚礼办了。

沈济帆更是有效率,打电话给家里时话语十分简短,只一句:“小西怀孕了。”

电话那头的沈母自是欢喜异常,开始兴奋的张罗起小儿子结婚的事情来,直说:“我定将你们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你们只管人到场就行了!”

沈父说:“先回来将证领了!”沉默了片刻,沈父又说:“济帆,这件事,做得好!”

沈济帆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在电话旁满脸黑线哭笑不得的花小西眸光温柔,淡淡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沈济帆从她身后搂住她,安慰:“别担心,他们都是极好相处的,这里我已经买了下来,也可以定居在这里。”

花小西整个身子放松,靠在他怀里,像一只撒娇小猫:“我紧张!”

沈济帆心驰神荡,将她打横着抱起:“我也紧张!”

花小西一把拍开他不规矩的大手:“你紧张个P!”

跟沈济帆在一起后性子越来越放肆,渐渐恢复成过去的热情开朗,偶尔还会出现几句脏话,不再像过去那样规矩的像修道士般的大小姐。

沈济帆身体直压下来,声音粗哑:“为夫真的紧张,娘子不要我可怎么办。”

花小西心疼,急急的说:“谁说不要了?我要你!”

她话音刚落顿觉上当,霎时脸红的像只煮熟的大虾,恨恨的瞪着他,却不知这样更显娇媚,哪是瞪人?分明是勾引!

沈济帆闪着金光的眸子里笑意更甚,湿热的唇烙上她白皙精致的锁骨:“那为夫恭敬不如从命!”

婚礼自然要在国内办,花小西从没想过再回国会是这样的光景,物是人非。

四年前她离开时走的非常彻底,除了花母、教授和林舒舟谁也没告诉,不声不响的抛开了这一切从人间蒸发,四年间没打过一个电话,国内的事情她也不闻不问,没去打听过。

先是给花母打了电话。性子温柔清冷的母亲已经是花氏的总裁。花小西从小就知道母亲是极有野心的,不甘于内室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却不知道母亲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她不知道的是,花氏现下的一切产业都在她的名下,花氏还是花氏,只不过是花小西的花氏。

秘书从厚厚的玻璃门望着总裁办公室内向来手段冷酷表情冷厉的总裁此刻温柔的似水一般,即使听不到她说什么,也知道她现在说话声音有多轻柔,十分诧异,心中也八卦起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总裁露出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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