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吗(147)

一点一点,显出形状。

时吟睁大了眼睛,抵着他的肩轻轻推了推,舌尖被勾住,朦胧之中感觉他的手从她脑后滑到耳廓,颈间,落在胸口,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

她清晨,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穿内衣,圆润柔软探出头来,白得像牛乳,端了一碗放在花园的青白石桌上,春风拂过,中间落了朵漂亮的粉色樱花。

然后,有人走进花园,在桌边坐下,指尖捏住樱花的花瓣,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时吟啜泣着仰起头,手指蜷起,紧紧抓着他的肩,指尖掐进外套里。

她颤抖着往前靠了靠,将自己送上去。

给就给吧。

反正是他。

是顾从礼,那就没什么不行的。

时吟红着眼,仰头看着客厅的墙角,意识朦胧想着。

他却忽然抬起头。

顾从礼唇瓣湿润,抬指轻轻拉起她的领口垂眸,仔细的将扣子一颗一颗扣起来。

小姑娘眼眶里含着泪,感受到他的动作,湿漉漉的眼迷茫寻他,鼻音软糯糯,带着一点哽咽:“我准备好了……”

顾从礼牙槽紧紧咬了一下,喘息着舔了舔唇,吻上她的眼睛:“现在不行……”

他抬指,轻轻刮蹭她染上一点点血迹的唇,声音很低,带着情动时的哑:“现在我没办法控制。”

时吟平复了一下呼吸,缓过来一点,胸口还酥酥麻麻的,有点疼。

男人就在眼前,她又不能去碰,委屈巴巴的抽了抽鼻子,又舔舔刺痛的嘴唇:“你没办法控制,那做了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顾从礼低笑了一声,“反正你,大概不会太舒服。”

时吟脸红了,往后蹭了点:“会很疼吗?”

顾从礼捏着她的指尖,轻缓地揉捏:“可能会。”

两人之间的被子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硬邦邦的裤子布料贴着她的腿,刚刚一直这么压着,被刮蹭的有点红,她抽回被他拉着的手,按着他的肩往后坐了坐,安静地看着他:“可是我以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相信我。”

顾从礼怔住。

她按着他的肩,微微垂下眼,小声慢吞吞地说:“之前我表哥要结婚的时候,我姨妈因为嫂嫂条件不太好,然后家庭也有一点点小问题,就不太希望她们两个结婚,但是我嫂嫂是特别好的女人,所以后来,我姨妈就同意了。后来我问过我妈,如果她是我姨妈,她会不会同意我嫁给这种,我妈说,只要对我好就行。”

她委婉地说了一大堆,又怕他听不懂,长出了口气,抬起眼来:“阿姨生病了,治好就好了,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要让她对我熟悉一点儿才行,”她抿了抿唇,轻轻拉过他的手,“你下次去看她的时候,如果不想一个人去,就带着我一起,行吗?”

顾从礼没说话。

冬日的清晨日光冷冽,无声无息顺着玻璃窗爬进角落里,房间里开着空调,低低的机器工作声音,空气有一点点干燥。

良久,顾从礼闭了闭眼,眼底所有的情绪都被掩盖。

他轻轻地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轻得几不可闻:“好。”

*

当天下午,白露被接走了。

时吟跟着顾从礼去了医院,白露对医院好像有很强的抵触情绪,整个人比昨天晚上看起来更加了无生气,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会瑟缩着往后躲。

走之前,时吟又见了她一次。

她站在病房门口,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顾从礼站在她身后,回手关上了门。

和之前时吟看到的都不太一样的特殊病房,墙壁是很柔软的白色泡沫垫,没有任何有棱角的医疗器械在。

时吟抿了抿唇,小心地走到床边,离着一段距离,朝床上的人欠了欠身:“阿姨好,我是时吟。”

白露歪着头看着她,突然开始哭。

她哭得很惨,昨天盘得精致的头发披散开来,有点乱,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乞求似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们为什么关着我?我没生病,我明明没生病。没人相信我,阿礼也不要我了……”

时吟心里酸酸涨涨的,不忍心回头去看顾从礼的表情。

他每次每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来的路上,顾从礼给她讲了个故事。

女主角是个天才画家,母亲是艺术家,父亲做生意,女孩从小就跟她母亲很像,在艺术上有很高的天赋。

少女长得很美,性格温柔,那种艺术家的敏感和女孩子的纤细,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她也从来没有让家人失望过,很小的年纪,就拿到了无数荣耀。

在她事业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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