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36)

我心中一凛,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来人!来人啊!”我脑中光亮一闪,我不能就这么冤枉而死。

有家丁慢吞吞走来,“何事大呼小叫?”

我冷笑,世态炎凉便是如此吧,昨日还对我恭恭敬敬,今日便趾高气昂了!

“叫少爷来,我有话跟他说。”我端直了肩膀,显示我的骄傲,实际,是给自己勇气。

“别费神了!少爷和老祖宗还有乔家小姐去庙里敬香了!”

我捧住心口,不堪这狠狠一击。

“都要死的人了,还惦记个什么呀!这世上最无情的便是男人,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死了这心吧!早上路,早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家丁一路嘀嘀咕咕而去,我全身无力靠在门上,身子缓缓滑落下地,地面是梅雨时节的潮湿冰冷……

心尖酸涩的疼痛,如春江水涨,一波一波,将我撞击,淹没……

我以为我定会哭,却只有痛,这痛揪心揪肺牵扯着的却是另一件事。

“来人!来人啊!”我朝着家丁喝酒的地方大喊。

“又怎么了?”家丁满嘴酒气,满脸不耐烦。

“我想回房去拿回一件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的骄傲已经粉碎了一地。

“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我干涩的眼睛盯着他,“求你,看在我就要死的份上,让我去取吧,就当是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求人。多少次,舅母打得我屁/股开花,不知打断多少木杖,我都没有开口求过一次。

家丁发了一大通牢骚,终没有拒绝我的要求,死刑犯还有最后一顿饱饭呢,不是吗?

我不顾身上的伤痛,扑进我和逸君的新房,那些鲜红的颜色像血一样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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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幽窗初识残红乱

我打开梳妆台的雕花抽屉,颤抖着捧出我断裂的玉镯,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来的时候便只带了它,如今走,亦只需它陪我……

目光落在逸君所绘那副牡丹春睡图上,我走上前,将它撕得粉碎。

纸屑纷纷扬扬,我毅然转身,脑中逸君温暖的笑容一闪而过,春/梦了无痕,梦醒无处寻,不过一个镜花水月的幻境而已……

第二日,第三日,逸君都似失踪了一般,在日出日落的守候中我已不再惦念,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如烟也不来看我一次?我和她之间的情分难道不值得她来送我最后一程吗?抑或,人之将死,便淡漠如此?

也罢,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甚好,甚好……

至第三日深夜,我仰望墨色天际,这便是我在人间最后一个夜晚了吗?竟连月亮星子亦藏起来了,我坐在门边的泥地上,托腮哀叹。

只觉一个黑影渐渐将我笼罩,风里便多了熟悉的暖香。

是他!我知道。|

心,却不再起涟漪。我的心原本就该死了,在夏生离去的那天,是我自己自作自受,相信人间有奇迹。

他在我身边伫立良久,我只是望着天际微笑,笑容里的淡定只因我看见云层里夏生挥动着他的皓腕向我招手,袖口淡淡墨香。

我闭上眼,沉醉,夏生,等我。

“你……为何笑?”他终于说话了。

呵,一个傻子如何懂我?我懒怠搭理,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强忍背上未好全的伤痛回到我的稻草堆里。

他似乎被激怒了,“做错事的是你!你还对我这般脸色?”

错?对?还重要吗?我懒懒地半睁着眼睛,终不甘地问了句,“我说我没错,你信吗?”

他突然低吼了一声,朝我扑来,我被他压在身下,惊惧不堪。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在他身下挣扎,搏斗,怒吼。

可受伤的我远远不是是他的对手,嘶啦几声,我的衣物竟被他去除干净。

今晚的他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我真的害怕了,既然要死,就让我清清白白地死,让我干干净净去见夏生吧!

“不要!逸君,求你,逸君!先放开我!”这,是我第二次求人。

他蓦地低头堵住了我的唇,我所有哀求的话语全部被封住。他从来没有如此霸道地吻过我,没有从前的怦然心动,亦没有云里雾里的沉浮,只有恐惧,我在他身下恐惧得瑟瑟发抖。

当体内剧烈的疼痛膨胀,我几乎昏阙过去,他,真的不一样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幽窗初识残红乱

他终于离开我的唇,专心于他猛烈的冲刺,除了痛,我没有其他感觉,身体痛,心痛,全身每一寸皮肤痛,似乎连毛发里也是痛的。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一声,却在他最后畅快的吼声之后,呜咽出一句,“夏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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