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体贴!她眼眶一热,便要掉下泪来,唯恐他笑,端了桌上的热粥,也不管是什么味道,低头猛喝。
“先梳洗!先梳洗啊!”李恪急得举扇敲她的头。
她早已将一小碗热粥囫囵吞得干干净净,转身扑入他怀里,“偏不梳洗!偏不!”顺势,将满嘴残渍擦在他月白的新袍上。
他无奈,且欣喜……
轻拥了她,唯恐惊扰这短暂的瞬间,温馨一去不复返。
待眼底感动的泪花渐干,她才抬起头,理理乱发,眼见他白袍一片狼藉,颇为歉意,“对不起……”
他无所谓地笑笑,“荣幸之至!”
她脸一红,目光落在案上,一副未完成的仕女图平铺展开,画中一袭白色狐裘的女子不是她是谁?
李恪居然也脸红了,赶紧将画卷卷起,“这是……上次回来画的……”
她扑哧一笑,“画得不好!”
“怎么不好?”他有些沮丧,重新把画打开。
“把我画得太美了!”她幽幽道。不知为何,和李恪在一起,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心底总有说不尽的忧虑……
[卷]正文 第九十章 冤案
“三皇子!皇上有请!”有宦官来报。
他颔首而笑,“我去去就来,你自个呆着别乱跑,晚上带你去看灯。”
“嗯!”她乖巧地点头。
长安的灯,应是“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几多繁华,几许期待。然而,在李恪前脚跨出寝宫之后,后脚就有人到来,且气势汹汹,皆是侍卫装扮。
“你们是谁的人?胆敢擅闯三皇子寝宫?!”寝宫的宫女将侍卫挡住。
领头的侍卫却长剑出鞘,推开宫女,“怀疑吴王窝藏刺客,奉皇上圣旨搜查!抵抗者格杀勿论!”
刺客?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果然,侍卫直冲她而来,“何时进宫的?宫牌呢?”
她一时慌乱,支吾道,“宫牌……掉了……可是,你们可以找三皇子对质啊!”
“哼!三皇子?只怕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带走!”侍卫头领一挥手,便有手下将吉祥包围。
到了此刻,不走不行!只是不知道李恪怎么样了,走一步,算一步……
她怀疑自己穿越那天是不是日子不好,来这里就没几天消停,不是被赐死,就是蹲监牢,妖界的监牢蹲过以后,如今又进了皇宫的监牢。[]
牢头将大锁一落,她又开始了一个人冰冷的牢狱生活。馊饭,稻草,和电视里见到的一样,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提审她。
透过监牢上部的小窗,阳光可以斜射进来,投在地面的影子渐渐由东转西,夜幕便降临了,小窗外,悬挂一弯银月。
她托腮望着银月,陷入遐思。
离开云清歌,她向往自由,可是,偏偏又落入牢笼,如果她会飞多好,就能飞出窗外,真正徜徉在自由的夜空……
依稀,那一轮弯月变成云清遥的脸,从窗口坠落,白光耀眼处,云清遥笑意盎然……
她以为是幻觉,揉揉眼睛,真的是云清遥!
“你终于来了!”她大喜过望,奔入他怀中,挂在他脖子上。
“你说你啊!怎么就像霉鬼上身似的,到哪里都和牢狱之灾有缘!”他拍拍她脏兮兮的衣服。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如释重负,云清遥来了,一切都解决了!呵呵一笑,“不是有你吗?无论我在哪里倒霉,你都会解救我!”
他摇头苦笑,“你以为劫狱很好玩吗?”
“对于你来说当然是举手之劳!快!帮我去找个人!”她示意他趴下。
“找谁?李恪?”他一笑,“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关在大牢里,等候发落呢!”
“为什么?”帝王之家的事,真是旦夕祸福么?
“因为你啊!你打死那个公公,尸体被人找到,尸体周围两块宫牌,一块是公公自己的,另一块必定是凶手的,且铁证如山,证明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李恪就认了,说是他
杀的!因为涉及皇子,现在是皇上御驾亲审呢!”
“啊?那不是我害了他?不行!你帮我救救他!”吉祥愈加着急。
云清遥眸光暗沉,“你很紧张他?”
“我……我只是不想连累他而已,我做的事,为什么要他承担?”有种感觉叫心虚,如今,她便是如此。
“吉祥,我忽然后悔带你来长安了……”他幽幽叹道。
“什么意思?”她低头,斜眉瞟了他几眼。
他摇摇头,无奈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听说王兄亲自下山来找你了!我们等他气消了还是得回去!”
“我不!打死我也不回去!”她反应激烈。
他稍稍沉默,最后意味深长地道,“人间真让你乐不思蜀吗?是贪慕长安的繁华,还是……”另一个理由,他不愿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