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出书版)(110)

这我知道,应该是雁三儿的手下,当时他们探听消息跑前跑后,也一并收拾了残局。

雷芬看了姚正彦一眼,抛出一句话来:“其实,爷爷他……不是我和芳儿的亲爷爷。”

这一下连师公都意外了:“你说什么?”

我也好奇,到底雷芬她们姐妹不是雷家亲生还是雷芬她们的父亲就不是亲生,中间还是有区别。

雷芬看起来是豁出去了:“我以前只是听旁人说过一件小事,后来——” 她说的不大顺当,但是我们也都听明白了。

雷庄主身上有残缺,压根儿不可能传宗接代,所以雷芬她们的父亲就是外头抱来的。

“……那时听那个老仆这么说过,我心里只有有点疑惑,后来我想再找他探问这事儿,却发现他不明不白人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吓了一跳,不敢再探听,只好闷在自己心里谁也不敢说。过了几年又出了件事,这回是我自己……亲耳听到……爷爷他和一个人说话,说当年要不是那个女人废了他的……”

下头两个字她含糊地带过了,又说:“他也不会现在屈居在此什么的……”

一个女人?

我和师公对望了了眼,师公轻声问:“那女人叫什么?”

这回雷芬倒是没含糊:“巫姬。”

这些天我遇到的打击不少,所以这个消息只能让我眉梢抬了抬,绝不会震惊到拍桌而起的地步。

那么算起来,雷庄主是和我有仇的,这仇虽然不是杀父夺妻——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概比杀父夺妻还要深重。我在何种情况下,不伤人不杀人,却……嗯,废人的那个呢?

我忽然想起来,似乎,在去涂家庄的时候,遇着过一个姓雷的男子。

就是这个雷庄主吗?

形貌不同,我之前也没有把这个人的事放在心上。 那也就是说,雷芬的父亲就不可能是雷庄主的亲生子了。

我是雷庄主的仇人——嗯,毫无疑问。 师公和雷庄主算是有交情的?他怎么全然不知道这事儿? 可见这人交朋友的眼光也着实不怎么样。

现在似乎雷家堡命案的幕后黑手,指向了惊雁楼。

还有,当年扣在巫宁头上的那些命案,是不是也与惊雁楼脱不了关系?

师公手指在桌上轻扣了两下:“如果说惊雁楼楼主所谓,他又图什么呢?”

是啊,他与雷家堡有仇?可那又何必牵连无辜?

我印象中,齐伯轩此人手段狠辣,可一是一二是二,在涂家庄他报仇也没牵连到旁的人。

灭了雷家庄对他有什么好处?

应该也没有。惊雁楼的实力已经遍及中部和北方二十一个州,雷家庄也在其中,双方没有利益冲突。

“如果这世上,还有第四、第五个人通晓夜蛊的配制方法呢?”

这不是不可能。

可那人又是谁呢?

夜蛊第一次毒杀人,是宋家。

这个我已经知道,而且很可能是我下的手——我忽然抬起头来,师公也正好转头看我。

我低声说:“宋家人死于夜蛊之手,但是她们在设陷囚禁我们之前就应该已经中了毒,只是没到鸡啼时分谁也不知道。那之前我们与宋家还没到结仇的地步,我……没有必要下手。”

第二回是文家。

文家死了不少人,但是应该是我最痛恨的文飞和越彤却不在其中,这是在不合情理。如果说除了前头说的三个人,还有人会使用夜蛊,那这个人是谁呢?又为什么要杀人?

师公忽然说:“有纸笔吗?”

“有。”雷芬取了纸笔来放在桌上。师公摊开纸,提笔在上头描绘。我探头去看,那些线曲曲弯弯,原来绘的是一副地形图。虽然粗陋了些,却能看出绘的正是中原大地的山川地理。

师公绘这个做什么?

“来,我们瞧瞧,夜蛊第一次出现,是在此处。”他在纸上重重点了一笔。

雷芬和姚正彦一起点头。

“第二回是在京城。”

师公记性极好,一面说一面圈,将夜蛊曾经杀人,在何处杀人,何时杀人,都记得一清二楚,一一标注出来。

“许多年前还有些无头案,也都算做是巫姬的,小的就不论了,大的有那么几桩。”他有挥笔圈了数处。

看这纸上处处墨痕,这哪里还是张地图,分明成了一张巫姬的罪证清单。

“看出什么来了?”

雷芬皱着眉头,姚正彦认真看了一会儿,指着图说:“似乎……都是在南边,北边极少。”

我怔了下,低头去看。果然如此。

江南大片地方墨点密布,有些地方简直成了一团漆黑。相比之下,江北只有寥寥数处,多寡有明显悬殊。

师公又拿笔圈了一下,北边那些地方都圈了上去,在圈中注了惊雁楼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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