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抓紧她的双手,紧紧按于她背后,“是我!初儿!你看清楚!我是封之虞!”
封之虞……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他是谁呢……
只听他急切的声音在道,“初儿!别怕,我马上送你回王府,回去就有解药了!”
回王府?!她的神智清晰起来,急忙抓住他,哀求,“不!我不要回王府!求求你别让我回王府!不然……不然我撞死在路上!”
封之虞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动情,抱紧了她,“可是,你不回去,这毒怎么办?”
“没事……没事……”她唇色苍白,说话都费力,“我……习惯了……习惯了……”
又一阵绞痛袭来,她几欲昏阙过去……
封之虞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眸子里蕴满心痛,大悲,“初儿,我真是无能,眼睁睁看着你痛却无能为力!为何我的血不能救你?如果可以,我愿意让你把我的血喝光了!”
“血?”她眸光凌乱,思绪纷纷,谁的血?难道说她每月在王府喝的解药都是血吗?迷迷糊糊中,她强迫自己无辨别是谁的血,思来想去,只有南陵璿了……。
第十一章 暗销·魂,各自断肠4
若真是他的话,可就真真好笑了,一边憎恶着她,一边舍血就她,他究竟作何想法……
然,一切都想不透彻了……
痛苦模糊了一切,她的视线、她的话语、她的神志……
终于,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峻她愿意,昏阙便感觉不到痛了,哪怕从此再也不醒来,她也愿意……
封之虞终究没把她带回王府,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在破庙里,封之虞执了她手。
她稍稍一动,封之虞便有了感觉,将虚弱的她抱起,“舒服了吗?”
膳她连点头都那么艰难,艰涩一笑,“封之虞,你怎么在这里?”
他拂开她凌乱散落在脸颊的青丝,轻柔得唯恐弄疼了她,轻叹,“所有的人都在找你,你这傻瓜却独自躲在这里受苦……”
所有人?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南陵璿嘛!还让侍卫拿了画像满大街找!成何体统!如今她又给他丢脸了,呵!想必他怒极了吧?她完全可以想象他生气的样子……
其实,她又如何知道,南陵璿之所以会不顾脸面,大张旗鼓满大街找她,实在是因为没办法,算准了她今天毒发,要抓她回去服药血啊……
这一点封之虞是知道的。作为男人,他更懂,南陵璿如今为何独宠了茗思,只是,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在他看来,毕生所求便是让心爱的女人快乐,如今看来,云初见是十分不快乐了……
他和南陵璿虽相交甚深,然终究尊卑有别,不能左右南陵璿理想,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心仪的女人不再难过。
他下定决心,“初儿,你真不想再回王府了吗?”
她轻轻点头,闭上眼叹息,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痛。
“好!我带你走!你想去哪?”他问。
去哪?她还是比较喜欢回春堂的日子,只是,城里那些找她的侍卫还在吗?“我们……可以进城吗?”她虚弱地问。
“跟着我……当然可以!可是,你真的要进城吗?”他疑惑地看着她。
“是……我想去一个叫回春堂的地方?”
“回春堂?”他大为惊讶,“你去那儿干嘛?黄老板能治你的毒?”居他所知,黄老板虽然精于岐黄,但医术远远不及独孤傲,独孤傲无能为力之事,他能?
……
绕了大半圈弯子,原来封之虞和黄老板是熟人至交……
云初见便将自己如何出了王府,如何得黄老板相救一事说了,当然,省去了其中龙脉和玉符的环节。
当下,封之虞便把她负于背上,将她带进了城。侍卫见他负的是一个肮脏的花子,也不起疑心。
进城后,先买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才回到回春堂,倒是把黄老板吓了一大跳,“怎么?封贤侄认识她?”
云初见抢着道,“是啊!今日出城,竟有幸遇上早已南下定居的表哥!真是太巧了!”
封之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暗暗思忖,表哥……
黄老板极为高兴,“想不到果真是熟人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一高兴,黄老板便摆了酒,定要与封之虞痛饮,殊不知云初见也好这口,于是,月下对饮三人,别是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