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20)

她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

他似怒似嗔,“还不再去另打一桶!”

“是!”她浑身湿透,逃也似地提起桶飞跑,忽而想到,他明明看不见,怎么知道自己泼了水?这,也用心思灵敏来解释吗?

心中念头一起,重新提了桶水,回到承锦阁新房。

抬起桶,把热水缓缓注入浴桶内。忽而手腕一紧,他如玉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搭在她腕上,他的声音极度紧张,“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初儿啊!”她慌乱答道,不知他为何出此一问,见他闭目呼吸,似在辨别什么气味,才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被一桶水淋透,正有淡淡的异香渗透出来,这异香,是她自己的体香……

下一瞬,她腰间一紧,被他卷入浴桶,与他紧密相贴,她慌乱得不知自持,眼神游移,不敢看他光裸的身体。

“你熏的是何香?很特别?”他的气息如昨,他的问话如昔,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上元夜,他吐气如芷,温和如水……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

云初见闭上眼,如同沐浴在两年前的灯火辉煌里,情不自禁去抚自己的左肩,一如抚着自己心口的伤……

只听“嘶啦”一声,她的衣襟被他撕开,他温润的手指触上她左肩,只是,左肩的疤痕早已被一朵蓝木棉所取代……

她心尖的伤疤被揭开,旧创撕裂,痛何如哉?

她想解释,这,原本是一个创口,这朵花,是碧儿刺上去的!然而,在她开口的瞬间,他的舌骤然窜入,堵回了一切……

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般对待,她茫然不知所措。出嫁前,娘暗地里叮嘱过她,夫君会在洞房之夜如何如何对待她,在一些偶尔看过的杂书里,也知这个亲昵的行为叫做什么,可是,他在干什么?咬她吗?像一只暴怒的兽,在狠狠噬咬自己的猎物一般,她已经闻到血腥的气息,痛,好痛……

她皱起眉,想要抗争,他的臂却卡住她腰际,又一次衣帛撕裂的声音之后,她便和他一样,全身光裸了……

她忆起洞房之夜的痛,泪水盈盈,如同落入虎爪的幼兔,惊恐乱颤,双臂抵着他光洁的胸膛苦苦哀求,“不要……不要……”

他一手钳住她下巴,丑恶的脸凑近她,“不要?你不是想当本王的王妃吗?这是王妃的本分!”

话音未落,钳住她腰际的手臂力度下沉,噩梦般的痛楚在体内剧烈撕开,她大声惨叫,胡言乱语,“南陵璿!你这个混蛋!你对不起福王妃!她那么爱你,她尸骨未寒,你就宠幸了一个又一个!”

穷途末路,她以为只有这样才会激他停止动作,然而提起福王妃,似乎更加激怒了他,更为猛烈地暴风雨袭来,带给云初见的只有痛……无休无止的痛……

夜,何时是个尽头……

他发泄完毕,将她往水中一推,大吼,“小禧子!”

“在!”小禧子几乎是连滚带爬进来的,匍匐于地,哆嗦着不敢看桶内的春色。

南陵璿双臂一伸,示意小禧子伺候穿衣,“去书房!备酒!”

“是!”小禧子是聪明人,先用大红锦缎遮住浴桶,才将南陵璿从浴桶里弄出来,换上新的便袍。

很快,轮椅转动的声音远去,云初见靠在浴桶里,水已渐凉,散发着奇怪的腥味儿,只有这,在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把这碗药给她喝了!”门口响起女人尖锐的声音,她不用回头,便知是碧儿,什么药?毒药吗?鹤顶红她都喝过,那还怕什么?

难闻的药味儿已到唇边,她没有抵抗,张口喝尽。碧儿得意的脸便已转到眼前,脸上挂着又嫉又恨的笑,“狐媚子!想勾引王爷?没门!想给王爷生个儿子,母凭子贵?休想!”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2

云初见明白了,碧儿给她喝的倒不是毒药,只是那种喝了不会有孩子的药……

如此,甚好。她本就没有给他生孩子的想法……

“还有!我警告你!”碧儿的笑容收敛,寒意自她眸子深处上涌,“你最好不要说出你肩上的木棉是怎么来的!别忘了,你还有个娘亲在相府……”

云初见心口如遭重击,颓然沉没水中,水已冰凉,却不如她的心凉……

莫非,她此生再无机会在他面前说清楚自己是谁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愿意他为了感恩而怜惜自己。那个隐匿的疤痕,就如她心中的故事一般,再也不要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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