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儿(221)

而最让青峦惊心的是,安顿下荷沅祖海两个人后出来,冷风中他心明如镜,他清楚意识到,他是那么喜欢看到荷沅,喜欢看她所有率性自然的举动。他都怀疑自己以前为什么想不开,为什么总要约束荷沅做个乖乖女?以前,喜欢看盛开沉静如水的深眸,盛开只是瞥他一眼,微微勾起嘴角一笑,他心中便会冒出很多联想,现在才知,那只是距离产生的美,陌生感产生的遐想,用科学的态度来说,很可能是荷尔蒙产生的兴奋。可兴奋不可能维持久远。青峦想到“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老话,二十年多的根深蒂固,真是那么容易忽略的吗?

可青峦终究不敢多想,荷沅已经是祖海的妻子,他们又明显非常恩爱。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有非分之想。虽然人的思想是不受约束的野兔,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探头探脑,但青峦对自己的约束也是野兔,遇到非分之想冒头时,他逃得比野兔还快。

可他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正准备开车去接祖海与荷沅玩时,祖海打来一个电话,“青峦,我们已经出门了,荷沅英语好,我们乱走没关系。你还是别逃课请假了,不过别离电话机太远,弄不好我们会随时求救。”

青峦听着做贼心虚,难道他们两夫妻看出他的什么小心思了?难道他真流露出这种很对不起朋友的神情了?其实他都忘了,荷沅昨天晚上就一个劲说不用他做导游,怕影响他读书,影响他在老板心中的好印象。只是他当时一口拒绝,非要给他们夫妻当车夫,荷沅与祖海两人一核计,只好早上自己溜了,溜去华盛顿。

荷沅与祖海来了,又走了,可青峦心中却烙下心病。本来他一直在留美与回国之间摇摆,现在有点害怕回去。就他原来接触的回国工作意向,那些跨国公司需要的人才要么派往北京要么派往上海,他倾向于上海。而如今,他想到上海有荷沅与祖海在,想到自己蠢蠢欲动的念想,他有点不敢回去了,怕因此做出什么伤害两个好朋友的事,那他真是百死难赎了。

但一直到离开,荷沅与祖海都没回来青峦所在城市,荷沅想到青峦再一次的“负心”,心生不快,想当年她也是被青峦的变心所伤,足足沉默了一年,对青峦这次又与盛开分手,她触景生情。而她又是那么喜欢盛开这个人,想到盛开便会精神一爽,以前虽然知道青峦喜欢盛开而否认她,她还是无法迁怒于盛开,她很为盛开不平。她不明白,青峦明明是一个挺好的人,为什么在感情问题上一而再地没有坚持?对此,祖海的解释是,男人不能想太多,想太多了容易花心。不过祖海心中却想,青峦看似稳重,可遇到重大问题时候总少一付肩膀,所以常见他担不住就溜,溜得远远地逃避责任。但这种说青峦坏话的事情祖海不会在荷沅面前做,知道荷沅虽然对青峦不满,可还是不很愿意听人说青峦坏话的。

虽然,先是王是观,后是青峦,两个人的事情都很影响荷沅与祖海的情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们还能如何?回家时候,整整扛回去两大箱子的吃穿用度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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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的春天在荷沅一件一件地试穿从美国买来的新衣中千呼万唤地出来。四月天里,即使水泥丛林一般的上海也可以看见几丝春色,高架两边的迎春开了又谢,荷沅自己种在自家窗台上的一些小花小草也吐出花蕾,矮牵牛更是开得团花簇锦,连祖海都喜欢得常常浇水施肥地伺候。荷沅在祖海的强烈要求下,剥了一只红辣椒,播种种出五盆辣椒秧,辣椒这东西粗生,长得很快。可以想像,安仁里现在玫瑰盛放,木香含苞。

荷沅的工作虽然紧张,总算中午还有点休息的时候,她最喜欢这个时候背着太阳打着哈欠看报纸。报上预告下月开始连载长篇小说《鬼屋》,预告非常醒目,除了内容简介,还登出《鬼屋》成书的封面照片,照片不是很看得清楚,但看样子那是一本恐怖小说,可封面再模糊,还是可以看出上面有个隐隐约约的“弔”字。正因为这个“弔”字异常罕见,荷沅一看便皱起眉头,想起师正去年深秋搞的那场鬼。但看作者,既不是名家,也不是师正,很好奇为什么报社给出诺大版面宣传这本小说,这本小说真有那么好?荷沅认真看了一下简介,见里面所说似乎与去年秋天的事混不相干,便也丢开,世界之大,巧合太多,不足为奇。

看网络上的雅虎新闻,财经版占很大篇幅的是东南亚一带的金融动荡。荷沅看着觉得陌生而遥远,再说那些金融方面的专有名词需要翻字典才能通读,所以荷沅只是一目十行地粗读,主要看的还是评论。而那些评论还是硬逼着自己看下去的,希望看了可以有点放眼世界的意思。因为计划五月份新的策划出来后,大老板说了,还得拿去总公司交给专门人士评估,荷沅得飞去美国回答专门人士的提问。荷沅想着,那些人都有多年国际财团工作的经验,若是问出来的问题她回答得幼稚,将不仅影响新策划的通过,她也将被冠上幼稚之名。好在,总算有了近一年的MBA学习,其他的,只有临时抱佛脚,恶补国际财经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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