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卿,卿非晚+番外(23)

作者:倏晚 阅读记录

“夜已深重,男女有防,你不应过来。”容砚头也未抬,对着闯进来的少女淡淡说道。

绥晩对于此番言语恍若未闻,兀自抱着书纸走到桌边,挑了条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容砚看着一旁多出来的一大摞纸页,问:“写完了?”

绥晩摇头,从里面翻了一张出来,笑道:“我有不懂的地方要问你。”

说着,她把椅子又往他的方向拖近了些,瞧着两人距离相差无几,才满意地收了手。容砚不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但不知她又要作何幺蛾,只当她真遇着不理解的地方需要向他请教,才坐近了些。

绥晩拿着纸,身子朝一旁歪着,手即将靠上容砚按着书卷的左手,却见他倏然移开了手。

只差一点,真是可惜,绥晩心中暗暗叹道。

她微低着头,是以没有瞧见容砚在她那欲作不轨的手臂处顿了顿视线,她那点小动作又如何能瞒得住他。良久,他将笔搁置一旁,从她手中拿过纸,问:“何处?”

绥晩抬起头,指着一处道:“这句。”

容砚的目光霎时凝结,半晌都未曾听到他言语。

绥晩又朝他靠近了些许,身子几近半靠在他身上,笑嘻嘻地指着那句道:“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这句是否是讲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同坐,可我怎么记得你我早已同坐了若gān次。是我理解有误还是书上写的有误,还是……”

她顿了顿,眼眸滋溜溜地转着,眸光狡黠,道:“辞之你故意如此,欲对我有所图?”

第12章

“你故意如此,莫非是对我图谋已久?”

少女眸光澄澈明亮,黑色瞳仁深处泛着星光,点点狡黠,眴焕潋滟。

他微一愣怔。

绥晩半靠着他的手臂,脑袋往前探了少许,枕着桌子抬头看着他笑:“辞之,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容砚回过神来,袖袍动了动,欲抽回被她抱着的手臂,半晌无果,他无奈地看着她:“攸宁。”

绥晩抱着他的手臂岿然不动,道:“反正如今深更半夜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该有的清誉也被你毁得所剩无几,你若不给我答复我便不放了。”

“不可胡言。”

“哪有胡言。”她不满地嘟囔,倏地,她眼眸一转,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若是答复我另一事,今日之事我便不提了。”

容砚看着她古灵jīng怪的神情,不知她又在打何主意。

“我问你,和你有婚约的女子是何人?”

她非得从他口中问出那人不可,然后和那人公平竞争,白衣姐姐都鼓励她勇敢一点了,她可不能无功而返。倘若那人真是她无法企及之人,她也方可死心。

哪有未上战场,闻敌千里,便丢盔弃甲的逃兵。

容砚闻言倏然抿唇不语。

“你不说我便赖上你了,反正日后我和她也是要见的。”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牌,甩在桌面,道,“见令如见君,这是命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淡淡道,倏而补充,“我身处江湖,不受君令。”

“反正你如今官职在身,也是要遵从君意的。若是回京给你我赐婚,你拒绝那便是抗旨。莫非你想让你那未婚妻委居为妾?”她一番胡搅蛮缠,颇有大无畏的气势。

见他不言,她继续说:“即便你日后冷落我也无妨,反正我占了正妻之位,她的地位也是越不过我的。我就整日里折磨她,看着你俩苦命鸳鸯凄凄惨惨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她的脑海里甚至已浮现了无数她欺凌那人,而她深处孤苦深宅怨怨一生的凄楚场景。她就不信她都放了如此狠话,他还能忍住不言。

“嗯。”

等了半晌,只听得他轻轻应了声。她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她都此般而语,他竟都不愿道出那人是谁。

“我说,我要折磨她,你可曾听明白了?”她不死心地追问。

“嗯。”他淡淡点头。

绥晩心中霎时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她低落地垂下头。须臾,脑袋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只听得头顶传来清润的嗓音:“日后少看些话本子。”

“诶?”她捂着脑袋抬起头。

此刻,她不曾发现,他早已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平日里少看些那华而不实的江湖闲话,甚无益处,整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虽然师从游前辈,但我也没见你承了他老人家的医术,从今日起,你便随着我认真习医,莫要毁了你师父的名声。可认识药材?”

绥晩还没反应过来话题怎就转移到了习医之上,愣愣地点头:“认识。”

“连抄录书卷都能想出其他繁事,想必书上的内容你也不曾记住。”容砚从一旁摞着的书卷中抽了本书册,放到她身前,“你先熟悉药材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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