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卿,卿非晚+番外(51)

作者:倏晚 阅读记录

从这间书房的格局陈设便可看出它的主人的性子,素静而又清冷。房间虽小,里头的陈设却是放置得整整齐齐,光洁如新的地面上更是纤尘不染。

绥晩突然想起在桑阳那次,她只不过在他房内的桌上吃了顿饭,他便皱着眉让人将桌子擦得和崭新的一般,那人的洁癖算是到了一定程度。

倒是难为了他陪她在崖下过了两日,无论是山dòng还是溪边那地面都有着不少轻尘,她可记得他外袍上可是沾了不少尘埃,以他的洁癖程度,她不知那件衣袍最后可曾有个好去处,但是她后来再也没有在他身上见过那件衣袍。

不多时,空青端着一盆炭火折返回来,他将炭盆放下,便再次退了出去。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清冷的书房内不由得也渐渐添了几分暖意。

绥晩等了许久也不见容砚回来,她便兀自走到了书架旁,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看。

甫一见着书面上的“医典”二字,她的眉心就不自然地跳了跳,她翻了几页,果不其然,里面的内容皆是和医药相关,不少地方还落着一些飘逸畅然的字体,那是他仔细研读下做的批注。

她赶紧合上书,趁他没有回来之际将书放回了架子上。

这种书有毒,她不能看,一看就头疼不已。

她离得书架远了些,走到书桌旁,桌上放了一盘松子苏,她四处看了看,难道是辞之特意给她买的?

她拈起一块松子苏,尝了一口,清脆苏口。

她的余光倏地瞥到方才空青放置的墨纸上,写字之人虽有极认真在写,但因年纪甚小,纸上的字迹力度不够而甚有些歪歪扭扭。

绥晩随意翻了几下,写着的都是雪榆的名字,只是翻到某一张,她的手一顿,上面竟然是一个“辞”字,后面几张皆是如此,只有“辞”字再无其他。

她疑惑地皱眉,为何只有“辞”字而无“之”字,而且这里竟只写了名字而没有姓氏。她摇头甩掉疑虑,雪榆是辞之的弟弟,应该也是容姓,至于为何没写,应该只是巧合。也许只是一时忘写了罢了,辞之的“之”字应该也是如此。

绥晩放回书纸,朝外望了望,辞之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门口蓦地出现一道人影,少年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半晌,冷冷地说道:“我恨你。”

第26章

“过来。”

“我不。”

少年紧紧抱着手中的木盒,边摇头边不断后退。

半个时辰前,容砚来到药房取药,甫一进来便看见药柜前站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少年见四周无人,迅速打开最里层的暗格取出一个木盒,他正欲将木盒放进怀里,一抬头便见容砚走了进来。

他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抓着盒子猛然惊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先前府门前,竹沥远远看到空青的身影便知容砚肯定猜到了门前发生的事情,而空青定是奉了他的命令来让绥晩进府。

为了避免再次被容砚送去暗阁,他在空青还未到门口时转头便跑,跑到半路却倏然想起容砚曾说过要将那株血蕊送给绥晩之事。此次让绥晩进府,他定是要将它给她的。

血蕊是早年间容砚冒着生命危险在大雪纷扬的山顶守了三日,连续以鲜血浇灌了三日才让它得以开花,才采摘下这株罕见的雪山血蕊。

雪榆自小身体不好,尤其冬日最甚,比起一般的常人他更是难耐严寒。而血蕊恰好是一株极好的热性药材,对于身子极寒之人有着疗养的奇效。

师兄那么在乎雪榆,竹沥一直以为,那株血蕊他会留给雪榆用的,毕竟那是他险些用生命换来的药材。

可是,竹沥却听容砚说他要将那株血蕊留给绥晩压制寒毒。虽然血蕊对于绥晩的作用比雪榆更甚,即便是绥晩更需要它,竹沥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雪榆是师兄在乎的人,若是将药给雪榆他还能接受。可绥晩和师兄非亲非故,师兄本就不喜和皇宫沾上任何关系,却被qiáng加了一个处处束缚他的太傅之位。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太傅之位,师兄也不会被她连累因为救她受了好几次伤。尤其是上次从崖底回来,他更是从师兄身上察觉到了他体内十分幽深的寒气。师兄定是跳下过寒潭,否则不会沾上如此深重的寒气。

自从师兄进京进宫,自从做了这个名无其实的太傅之后,师兄便一直都在伤中度过。此次回京,内伤未愈再加上寒气入体,师兄果不其然地就病倒了,这几日才慢慢恢复了些气力。

竹沥觉着,绥晩定是他师兄的克星。容砚的身体一直很好,更何况他武功不凡,天下间也没有几人能伤得了他。可此次回京,容砚不仅失了内力,伤病之事更是成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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