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日记(冷娼门系列之一)(2)

一天下来,才进五十块钱,让她始终有些不甘。只是,招惹一个酒鬼……

“先生,玩么?给你算便宜点。”踌躇中,她已遵循职业本能问出了声。话一出口,所有的犹豫都消失无踪,怕什么,又不是没接过。

听到问话,那人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间透露出被打扰的不耐,却连眼尾也没扫她一下,显然是在等她自己无趣走开。

耸了耸肩,吴桂兰并不纠缠,迈步往天桥另一头走去。她做这一行有两年了,什么样的人会要,什么样的人不要,从他们的反应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多少?”就在她快要走过天桥中段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

咦?看走眼了。吴桂兰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见男人正向她走来,脸隐在阴影中看不甚清,忙浮起职业的笑容。“二百,给钱再做。”她狮子大开口。如果是开始,她顶多要五十,不过现在情况换了,他看样子是想发泄,那么可以和他讨价还价。就算少一点,她也赚了。她是这一行中最廉价的那一种,很少能要到百元以上,多是五十三十,有的时候生意不好,为挣口饭吃连十块都做。

男人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她根本不值这么多的轻鄙神色,却从身上掏出皮夹,抽了两张红色的百元钞丢给她。

没想到他不还价,吴桂兰也不介意他轻蔑的态度,弯腰捡起落到地上的票子,当然不会忘记用拇指分别摩挲了一下钱角鉴别是否假钞。确定无误放入包中后,才谄媚地笑道:“去旅馆,还是你那?”

男人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去,没有任何的示意,吴桂兰赶紧跟在其后。是去他家吧,她如此猜测。

下了天桥,男人出乎意料地一把抓住她拖进路侧一座建筑物的阴影里,直接拉高她的长裙。

吴桂兰低呼出声,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手无意识地挡了一下,便被他翻过身按在了冰冷的墙上。没有任何前戏的粗暴侵入,纯兽性的发泄,即使以她的经验丰富,在一反应过来后立即努力放松自己去配合他的动作,依然痛得有些受不了。

没敢发出求饶的声音,她知道那样会更惨,于是只能咬牙忍耐,还不忘从口中逸出状似享受的痛苦申吟。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人终于低吼着泄了出来,静止片刻,然后毫不留恋地抽离。

糟了,没用套子。吴桂兰心中哀号,现在只能乞求老天保佑这人没什么病。她虽然是最低贱的站街女,但是从来不接不用套子的客人,保护好自己是她最根本的要求,不然用这么下贱的方法挣钱来做什么。当她颤抖着抽出纸巾弄干净自己,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时,男人早走远了。

对着那人瘦高笔直的背影,她厌恶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妈的,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实际他妈就一禽兽。

一阵冷风吹过,她瑟缩着裹紧外套,将装钱的包抱在大衣里,开始往家走。冷啊!这样的天气在外面做,也亏那王八蛋受得了,还好他舍得给钱,又只做一次,不然命都得给他玩完。其实她有遇到过比这人还变态的,不过除了吸取教训外,一般都会刻意去忘掉,不然就没法做了。

快到了。前面是一道往上的深黑巷子,旁边有日报社的高楼,还有学校和宾馆,也有写字楼。但是在那些华丽的建筑物后面却是一座山丘似的坡地,从下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当地农民自己修来出租的简陋房子。几条狭窄的石阶梯道开枝散叶似的将整片贫民区连接在一起。不错,这里对于整个城市来说就是一贫民区,里面住的多是她这类人。她的小屋位于山腰,大约要爬十来分钟,想到此,那本来就一直没消停过的两腿哆嗦得更厉害了。

扶着旁边的墙歇了一会儿,她这才拾级而上。

马上又要到月底了,这个月零零碎碎加起来总共才挣了三千来块,去掉吃的,用的,能剩下二千五。寄两千回去,还可以存五百,虽然比上个月少,总比没有好。

她家在偏远的农村,有六个兄弟姐妹,虽然计划生育实施了几十年,但在她家乡却没见什么成效。除了计生站的人为了罚款的问题常去各家光顾,离去时拖牛赶猪,不然就是带走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每家每户照样添人加口,即使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伟大的造人运动却仍在继续。

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加上年迈的阿婆阿爷,只是这几张口就足以把以农为业的爹妈压垮,何况弟妹还在念书。每年到了要交书本费的时候,整个乡里都可以看到老爹佝偻的身影,只是多数亲戚家里和她家境况相似,那里又能借到多少钱。所以她初中没上完就跟着同村的姐妹一起出来了,按爹妈说的,一是为了挣钱供弟妹上学,二是为了给她自己挣点嫁妆。要知道她上学时成绩可是顶好的,如果继续念下去,说不定也能像二妹一样考个名牌大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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