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妇道(42)

万百户道:“我找了衙门里的书吏,据他说,孙家锅头伤得不轻。这孙家在顺宁县不是好相与的,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事干了不少,听说和不少土官也有往来,这回吃了这样的亏,料是不肯善罢甘休。这书吏引我见了本县土官陈大人,陈大人看起来倒是想化解此事,只是听他言下之意,若原告孙家不肯让步,他也不好从中转圜,长青若被抓住,照了律例,最轻怕也要杖五十,徒刑三年哪!”

万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哽咽道:“弟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了,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亲外甥儿啊!”

万百户道:“姐,不消你说,我自会尽力。如今没有别的法子,明日我只好托人帮我引见,厚着脸皮去求孙家了,只要他家肯放过,赔多少银钱,咱都认了。”

“你快去快去!”万氏不住点头,“只要他家肯放过长青,便是要我变卖全部田产也行!”

万百户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第二十回

次日,万百户携礼,在顺宁当地一个乡绅的引介下,找到孙家登门赔罪。等了半晌,孙家人才露面,见面之时,说话倒也客客气气的,只每每提及官司,却滑不溜丢犹如鲶鱼,只推说让县官秉公办案,不管最后怎么断,自家也算是给那被打的锅头一个说法。万百户还待再求情,对方便推说另有客要见,站起来端茶送客,更不肯收下礼物,万百户无奈,只得出门。

万氏梅锦整个白天都在焦心里渡过,好容易等到万百户回来,得知经过,俱是失望。

万氏见事情一筹莫展,儿子又不知逃去了哪里,一时悲从中来,又拿帕子抹起了眼泪。

万百户皱眉道:“姐,你哭有劳什子用?我看那孙家恨极了张家,这是迁怒到外甥头上,见是不能善了了……”

万氏抢白:“你连哭也叫我哭吗?他们这是要逼死我。我早就知道张家不是好人家,跟长青也不知道说了几回,离那张清智远些,偏他就当耳旁风,如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叫我怎么办才好……”

万百户叹息了一声:“好在长青还没被抓到。门路既走不通,如今也就只能让他先躲着,避过这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慢慢计较。只是不知他躲到哪里了,咱们自己先找着他才是最要紧的,若被人看见抓了,那就不好办了。”

万氏眼圈泛红,喃喃道:“他身边没带多少银钱,一个人在外头东躲**,吃什么喝什么,昨夜又下雨,他睡觉想也没地儿,我一想着这个,我心里就堵着喘不出气……”

万百户顿脚道:“我的亲姐哎!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知道这些的,你空担心什么!行了行了,晚上趁天黑,我去乡下庄子里,叫两个信靠的住的和我一道四处去找,你和侄媳妇在家等我消息便是!”

万氏没法,只得点头。

梅锦做好了晚饭,叫万百户和万氏出来吃。几人也没心思吃饭,默默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等到天黑,万百户从后门悄悄出去,万氏在灯下发了一会儿的呆,说头疼,回房躺了下去。

梅锦一直在万氏边上伺着,直到睡了过去,见她这里暂时无事了,才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屋。

裴长青出事后的这几天,万氏整个人似垮了下去,一应家务都是梅锦对付过去的。万氏情绪又不稳,前一刻还在发呆,下一刻就开始流泪,频频向梅锦诉说焦虑,半夜睡着睡着便起来,在院子里不住走动,唉声叹气。梅锦知她极其焦虑,唯恐发生什么意外,夜里根本不敢深眠,万氏那边一有动静她就飞快起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到了此刻,人已经疲倦至极,如同上辈子连轴做了好几个手术后的那种虚脱之感,但躺下去了,却又睡不着觉,在c黄上翻来覆去。

到了半夜,好容易迷迷糊糊有点睡意的时候,仿似听到门似乎被人推开的轻微声音,猛地惊醒,借了头顶瓦漏透进的月光,看见一个黑影猫着腰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不禁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刚要呼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别叫,是我!”

果然,下一刻,裴长青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

梅锦从c黄上飞快坐了起来,点了盏灯,看见裴长青就站在屋里。

几天不见,他仿似一下变得黑瘦了不少,头发也乱蓬蓬的,看见梅锦,竟似个小孩般地红了眼圈,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样子,便是有再大的怒气,此刻也都化成了心酸。梅锦问清这几天他一直东躲**,昨夜是在县城外荒地里一座坍得只剩几堵墙的残庙里蹲了一夜避雨,更是长叹一声,让他坐下后,自己到外头仔细看了一圈,见没有异常,从灶房里取了些剩下的饭菜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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