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125)

她关好门给任炎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就说:“学长,我好像知道‘老鼠’是谁了!”

她没注意到,紧张兴奋的作用下,她都忘记了叫“任总”。

任炎告诉楚千淼,他和余跃他们在外面吃过午饭就会赶回瀚海家纺。楚千淼从任炎漏音的手机里听到一些细碎jiāo谈声,是秦谦宇和余跃正在聊天。秦谦宇说:饿死了!余跃回给他与他的饿文不对题的感叹:起初任总说出来做市场调查我还有点懵,不知道他要调查点什么,现在看这一趟还是大有收获的。

忽然一道qiáng分贝的声音又响起,遮蔽掉了那两道细碎声音。

“等我们回去,你慢慢说。”顿了顿,任炎又说,“忙到这个时候,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先去把午饭吃了。”

楚千淼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也是和秦谦宇一样正处于“饿死了”的状态中。

她不由说了声:“谢谢学长!”

挂断电话她跑去食堂吃了口饭。一边吃她一边想,最近任炎似乎变得有人味儿了许多,所以今年夏天蚊子八成可以咬他了。

吃过午饭回到尽调办公室,又等了一会儿,任炎他们一行人回来了。余跃也跟着到了尽调办公室来。

大家索性直接在尽调办公室开起个不算会议的会议。余跃坐在长沙发上,楚千淼倒了杯水给他端过去。

任炎一上午走得热了,进了屋就脱了西装外套,他把外套搭在椅子上。随后他转个身,靠在办公桌前,一边解袖口的扣子一边对楚千淼说:“说说你的发现吧。”

楚千淼给余跃倒完水,循着任炎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他跟站在chūn天里的少女漫画男主角似的。他人靠在桌沿上,盛在黑色西装裤下的两条腿长得犯罪。他解着袖口,解开之后挽了一挽,他左手腕上的表盘折she出chūn日阳光,晃得耀眼。随后他又去松领带,没松太多,只松出一点点余地,够把领口扣子解开透透气。然后他将两手向后反撑着桌沿,胳膊肘带着一点弯弯的角度,很放松的样子,抬眼看着楚千淼,问:“怎么了?发什么愣呢?”

楚千淼抓头一笑,彩虹屁顺嘴就是一拍:“学长,我要说什么都差点被你给帅忘了!”说完一拍嘴,“哦,不对,是任总。”

秦谦宇在一旁插话:“千淼你跟我领导整这么客气gān嘛?讲道理我要是我们领导的学弟我就见天地叫他学长,再也不叫他任总!以显示我身份地位的尊贵!”

余跃也在一旁打趣:“可不,楚律师要我说你们律师就是规矩多,什么事吧里外里分得门儿清的!”

楚千淼:“……”

她看一眼任炎,他抬了抬嘴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似笑非笑的。

“………………”

工作时间不许叫学长,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定的!

楚千淼想,看来上午出去这一趟颇有收获,大家似乎都放松了许多。

任炎又发了声,让她讲讲她的发现。于是她清清嗓子,开始自己的表演。

“任总、余总,是这样的,我上午去了趟研发部,和技术老师们聊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推测‘老鼠’可能是,胡跃龙。”

余跃音调上扬:“是胡跃龙?”他语气中有着猜不到的意外,“他在研发部里算是最中规中矩的一个人,他规矩到我在想谁是‘老鼠’的时候根本直接跳过了他,这可真是灯下黑了!”

楚千淼看到任炎没并有那么多感慨。她想这种一般人觉得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恐怕在项目上已经见得多了,因而练就了处变不惊见怪不怪的好本事。

没什么感慨也没觉得意外的任炎直接问楚千淼,胡跃龙这个人有什么破绽吗,才被她发现。

楚千淼回答说:“我在跟技术员们扯大天闲聊的时候,聊到了小孩做作业的问题,胡跃龙就说了他儿子最近转了间小学,作业留得特别特别多,我就顺嘴问了是哪间小学,他也顺嘴说了个学费挺贵的私立学校的名字。”

“随后我就引着话头聊各位技术员们的妻子花钱的问题,聊到胡跃龙那里时聊出他老婆其实打从生完孩子就专心在家带孩子了,没再上班。”

“后来我打了个喷嚏,胡跃龙给我递纸巾,他一伸胳膊我看到他手腕上戴了块表,好像挺贵的,我当时看得都一愣!”

“擦完鼻子胡跃龙把纸篓踢给我让我把鼻涕纸扔里头,我一低头,正想往里扔纸团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堆榛子皮,我就警觉了。”

秦谦宇插话:“榛子皮怎么了,怎么就让你警觉了?”

楚千淼两手一指他:“谢谢秦哥捧哏,增加了这件事的悬疑性。是这样的,你还记得狄冲当初来找我问问题的时候,给我带了什么食物吗?回来之后我还把那些食物跟你分享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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