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434)

她看着任炎想好啊,你就再痛一点,痛到我现在痛的程度!这种一直被人欺骗的蚀心的痛!

她撕裂开声带,发出声音:“你们听着,我楚千淼就算再没出息,也不要一辈子周旋在你们俩之间,做你们兄弟争qiáng斗胜的战利品!”

她听到任炎叫她千淼,想向她走过来。他嘴角都裂开了。

她喝止他站住。

她对看着他,心口忽然像万箭穿心地痛,像烈火焚烧般地痛,像千刀万剐地痛。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他又何必回头找她。就让他们在她的告白被拒绝后,彼此错过不好吗?何必兜兜绕绕这么一圈后,还是走到同一个结果————

“我不想,再跟你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有任何私人瓜葛!”

她抬手指着门,对他们说:“出去!”

他叫了她一声“千淼”。她从他声音里听到他心碎了。

也好啊,她的心早就碎了。

谭深也叫她一声。她听都不想听。

“你们都出去!”她再说一次。

他们谁都没有动。

她别过脸,不想再看他们。

“滚。”

她轻轻地,又绝然地说。

*

楚千淼差点报警。在这之前,她终于把任炎和谭深都轰走了。

她把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通通拉进黑名单。她坐在办公室里待了好一会儿。她以为自己会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抱头崩溃。结果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笑着想,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吗?

她知道任炎一定没有真的走。他一定还在附近。她不想单独面对他。

她躲在办公室里,颤抖地坐着。

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上跳动着谷妙语的名字。

谷妙语的声音里透着疑惑:“水水,你跟任炎吵架了?他说他把你惹了,问我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让我去你公司接你。”

楚千淼觉得自己是很镇定的。可她的声音让她知道,她在骗自己。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对谷妙语说:“我们没吵架,我们只是,分手了。”

谷妙语立刻说:“你待在公司别动,我这就去接你!”

晚上楚千淼被谷妙语接回家后就一头躺倒在chuáng上。

她头痛欲裂,什么也无法思考。

欺骗,背叛,伤心,世间所有最负面的情绪一起袭击向她。

她吃了头疼药,躺下昏昏沉沉地睡。睡到不知什么时候,又昏昏沉沉地醒了。她喝了水,喝了粥,昏昏沉沉地把晚上的事情讲给谷妙语听。

她在谷妙语震惊和心疼的眼神中,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临睡过去前,她听到谷妙语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痛心疾首地说:“这家人是神经病吗?互相活得这么戏jīng?可他们戏jīng凭什么把你卷进去?妈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水水你做得对,他们家这么乱,你是该分手!以后离他们远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她听着谷妙语的话,嘴角弯了下,弯得心口疼。

她想她得赶紧睡着才行,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觉得“睡着”这东西可真好,它像一个城堡,能把希望忘忧的人藏在里面,在睡梦中一世安稳。

可终究是不能一睡不醒。

第二天早上楚千淼照常醒来。

拉开窗帘,窗外太阳照常升起,地球没有因为谁的伤心欲绝而一夜毁灭。

她也还有工作要做,有自己要养。项目也申报在即,原来她能悲伤的时间,也就一晚上那么多。

她走出房间。

谷妙语已经准备好早餐,对她欲言又止。

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谷妙语犹豫了一下,告诉她:“也没什么,就是我早上下楼买早餐,看到了任炎,他在楼下待了一整夜,看到我就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进卫生间洗漱。

一抬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居然是肿的。她想真奇怪,难道是梦里掉泪了吗。

白天楚千淼在会议室里如常带着大家过申报材料。她都奇怪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仿佛昨天傍晚的事从没发生过。

开会时,她看到任炎从会议室外的玻璃墙外走过,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来公司了。

于是趁着会议间歇时,她敲了他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落落大方地叫了声任总,还对他很有职场礼仪地微笑起来。

她看到他紧紧蹙起了双眉,有那么一瞬他好像无法呼吸似的。

她一想到昨晚他们兄弟俩的每一句话,都会变得无法呼吸。她想原来伤心这事也是公平的,不会她一个人在痛。

她微笑着对他说:“任总,做完杰亨集团这个项目,我打算辞职。提前给您说一声。”毕竟是她自己承揽的项目,怎么也要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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