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24)

他嘻嘻笑:“吃醋了?”

我想飞脚踹他。

“别生气,别生气。”旭东说,看看我,“有事跟我说吧?”

“没事。”

“都说你最近挺反常的。”旭东说,“刘公子说看着你了,在那蹦迪,特陶醉,话也不愿意说,他说离远看见有个姑娘在你旁边,后来那位不见了。”

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

“谈恋爱了?”旭东说。

“嗨,”我终于说,“这不是问题。”

“呦,”旭东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这么说是真的了?”他很高兴,“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哥哥瞧瞧。”

我说什么?

我说,其实你认识,就是大学门口那个跟你竖中指的姑娘?我说,你说巧不巧?他就是你找去陪我春风一度的处女?

人在这个时候遇到麻烦,很有倾诉的欲望。可这些我当然不能说,因而也没法向旭东解释得清我此时的具体情形。只是转弯抹角的说,不是十分和谐。

“进不去?”旭东向来的单刀直入。

“嗯。”

“不是第一次吧。”

“不是。第一次挺好。后来就不行了。她疼得要命,出一身汗,根本不行。而且,”我说。

“什么?”

酒吧的另一侧出现小小的骚动,原来吴嘉仪被娱乐记者发现,此刻被围上接受短小采访。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八卦问题。

“嘉仪,自己出来玩吗?”

“对啊,”吴说,“刚刚结束新片的宣传,忙里偷闲,出来放松一下。”

“嘉仪,听说你在跟大公司的小开谈恋爱啊,是不是这样。”

“没有啊,”女人撒谎,眼都不眨,“我年纪还小,只想专心于工作。”

我看看旭东,他看看我,平时自视甚高的我们此刻都是被各自的女人否定存在的男人。

“嘉仪,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啊。”

“谢谢啊。一位好朋友送的。” 声音柔软,一句一嗔。

我说:“好朋友?”

旭东喝了一口酒,很平常的一张脸:“安全感喽,女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呵呵。你不用笑我,你的问题恐怕也是这样。”

旭东跟吴嘉仪一先一后离开酒吧,我开着车在马路上转悠了很久。

礼拜一,法国大学校长联合会代表团来访,国务委员接见,我当翻译。之后又有法方与教育部的会谈,商定扩大双方在教育,科研领域的合作。

会谈结束,第二天,我又陪同法国代表团来到北大和外院,与学者和大学生见面。

在外院的见面会之前,代表团在会堂的偏厅会见校长并稍作休息。调来服务的是法语系的学生,我看见菲,穿着一套蓝色的西服裙笑容可掬的为外宾引座。

我走过去:“我渴了。”

她看看我:“座上给您准备了饮料了。”

“我不想喝纯净水,我想喝可乐。”

“那我去给您找。”她说着就出了会客厅。

我脑袋里有个挺疯狂的想法,我想让她紧张。我跟着她出来。

去服务台要路过卫生间,我趁她不注意,就把她拽了进去。我们靠在门上,我把她抱起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推我的肩膀:“我不是怕你工作忙吗?”

“想你了。”

“我也是。”

“亲一个。”

“讨厌。”

我亲她嘴的时候,手抱着他的腰,她咯咯的笑起来,搂我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这样还当翻译呢?快回去吧。”

“还有教育部的翻译在那呢。”我说,“下礼拜十一了,你怎么过?”

“还有旅行团呢。吴小平昨天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

“我要带一个法国旅行团去大连两三天吧。”她推我,“行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咱俩还都有活儿得干呢。”

她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又从背后把她抱住了:“我一看着你,就不是我自己了。”

她回头吻我。

在与学生的见面会上,先是法方学者发表演说,接着是台上台下的互动阶段,学生提问,学者作答,气氛热烈,内容丰富,我也不含糊,翻译得天衣无缝。

乔菲

十一学校放十天的假。我带团去大连,跟程家阳说好,一回来就找他。

上了飞机,安顿好老外,放好行李,坐下来找水喝。飞机尚未起飞,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吴小平:“还没走呢?”

“没起飞呢。”我继续在自己的背包里找矿泉水,“您有什么事?”

“你们团新加上一个人。你知道吧?”

此时邻座的人给我拿来一瓶水:“是要这个不?”

程家阳。

“我现在知道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没有被吓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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