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正当时(393)

安若晨一震,果然如此!那许多事都能说清了,唐轩为什么带人去秀山,静缘师太为什么失踪。还有她四妹,她四妹真的活着。安若晨赶紧跟上静缘师太。

姚昆原还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对方如果想杀他们方才早动手了,不必多此一举带他们走。于是姚昆也跟了上去。

静缘师太撇眉头有些嫌弃地看了姚昆一眼,仿似在说“叫你了吗你就过来”,但她最终没说话,领在前头走了。

姚昆忙喊:“北侧门该是会有人接应。”

师太脚下一转,朝着北侧门方向去。姚昆暗暗皱眉,这姑子,竟然知道郡府各处方位?

静缘师太走得极快,安若晨一路小跑才跟上。“我四妹怎地在你那?”

静缘师太掏出一个首饰丢给她,以证明自己未说假话,然后道:“那日在南城门她未赶上车队,便向我求助。”

安若晨一看东西,确是四妹的,再听未赶上车队,想来也是四妹说的。这才安心。“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偷偷摸摸地递纸条,耽误了许多时候。

这时侧旁冲出三个卫兵,巡查到此,看到他们,大叫着:“来人啊,人在这!”

静缘师太冲上去刷刷刷地一顿猛砍,杀完了回来,答:“她不过是想回家而已,结果你们一个一个全是废物。”说到“废物”一词还要连带着看太守一眼,姚昆那憋屈,却不敢迸一个字。

三人快赶到北侧门时,卢正和田庆也已经赶了过来。但大批卫兵听到叫喊也已杀至。事实上,北侧门这头正有激战。卫兵要封府,而方元带着一群人苦守北侧门,等着太守赶到。两边正在拼杀。

“方管事!”太守远远看到,大声唤着。

“大人!姑娘!”方元也是激动。

卢正、田庆和静缘师太一路杀将过来,将姚昆和安若晨护在中间。

方元一挥手,几名仆役从墙角拉出四匹马来。“大人,快走!”方元奔入战圈,护着姚昆到马边。姚昆这才明白,这些人如此守着这圈苦战,竟是护着这些马。

静缘师太大喝一声:“你们先上马。”

卢正、田庆护着安若晨上了马,转身砍倒数人,踢飞两人,也上了马。

“别让他们逃了!”卫兵们大喊。方元带的人已是死的死伤的伤,还在拼命为太守杀出一条血路来。卢正、田庆一马当先,砍倒一片。越来越多的卫兵赶到。方元提着剑,奔到墙边,拎了个笼子飞跑过来递给马背上的安若晨:“姑娘,我已派人,但希望渺茫,来不及写信,这信鸽给你……”

话未说完,一卫兵砍杀而至,方管事急急转身举剑挡住,但他只有架式未有武艺,被那卫兵刺中。

方管事惨叫一声,中剑倒地。

“方管事!”安若晨大叫。那笼子她还未提稳,被那卫兵这般一冲撞,马儿受惊跳开,笼子摔在地上。安若晨紧咬牙关,挥舞匕首猛砍,砍伤那卫兵的脸。那卫兵捂脸大叫退开,被一衙差冲上来补了一剑。

安若晨的马儿受惊跳着,安若晨极力控制,免得摔将下来,她跟着卢正和田庆向前,回头看,方管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淌了一地,染红他身下的土地。

安若晨的眼泪夺眶而出。

一个小仆忽地从一旁窜了出来,他捡起那信鸽笼子,拼命急奔,赶上了安若晨的马儿,小小的个子举高笼子,大声叫着:“给!”

安若晨抓紧笼子,来不及说“谢谢”,那小仆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前方卢正、田庆杀开了血路,马儿们急奔起来。静缘师太赶了上来,跳上了安若晨的马背,坐在她身后。

安若晨回头看,却看到一个卫兵赶上前来,举剑刺向了倒在地上的小仆。

“不!!!”安若晨悲痛大叫,眼泪无法抑制。

四马五人,奔向前路。

白英受重伤后速被送回了他的院子。大夫也亟亟赶到了。

处置伤口之时,白英痛醒,晕晕沉沉,只听得大夫与钱世新道:“伤是颇重,所幸医治及时,之后用些好药,也不是不能救……”白英听了这话,心放下一半。疼痛难熬,他又沉沉昏睡了过去。

钱世新待大夫仔细给白英处置了伤处,又开好了药方,这才亲自送了大夫出门。又嘱咐大夫,朝廷命官被刺,事关重大,值此两国交战,前线战情不稳之时,这类消息切勿外传,不然恐城中百姓惊恐。大夫认真答应。

钱世新将药方交予一卫兵,让他去抓药,然后进屋看了看白英,见他晕迷不醒,便又退了出来。唤来两个卫兵把守在屋门处,若白大人有任何动静,醒来或是唤人了,速来报他。

安置好白英院子里的事务,钱世新到郡府书房去,看了看那被姚昆撞开的窗户,笑了起来。这倒是疏忽了,居然没把窗户扣上。人说狗急跳墙,这姚昆急了,也是会跳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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