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正当时(423)

安若晨把头埋在龙大的怀里,道:“将军,你唤我一声龙安氏。”

“龙安氏。”

“哎!”安若晨答应得响亮,声音拖得长长的。答应完了,她抬起头来,对着龙大笑:“将军,好听吗?”他想听好听话,这个可以吗?

“好听。”龙大将她抱着紧紧的,“打完仗,回了京城,我带你去拜拜龙家列祖列宗,让他们看看你。我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定想不到我娘子是这般的。”

“将军,请加个‘好’字。”

“好吧,他们定想不到我娘子是这般好的。”

两个人相视笑着,分外珍惜眼前时光。

龙大亲手为安若晨盖上了红盖头。牵着她的手正欲出去,想起胳膊夹板没绑,又亲手帮她绑好。安若晨一脸无奈。将军果然对不起她,婚礼时她不能美美的就算了,还要装病残。

出了去。众兵将早已在校场等着。楚青还安排人找来了轿子,用红布扎一扎算是喜轿了。兵士们抬着安若晨,绕了营地一圈,旗令兵挥旗,鼓号齐奏,众兵士大声喝采,敲着铁甲兵刃,声音响彻天际。

安若晨在轿子看不到,也不知龙大在何处,但并不慌张,她在心里对母亲道:“娘,我嫁给了最想嫁的人,我婚礼的宾客多到你想不到,我逃出来了,我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中兰城里,安若希正与喜娘一道绣喜被。她今日见着了薛叙然,心中甚是欢喜。先前她照着薛叙然嘱咐的,去喜秀堂说她想要一支喜鹊立梅枝样式的簪子。掌柜便回话让她第二日来。第二日安若希又去了,掌柜却说还得做出喜鹊喜气的模样来,所以拿不出货。不过公子正巧在呢。安若希喜滋滋地在雅室里见着薛叙然。

“薛公子的让掌柜的告诉我,你也惦记着我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旁的乱七八糟的事莫管,光惦记我就够了。”薛叙然一边嫌弃脸一边问她有什么麻烦事。安若希忙将钱世新到家里来说的那些都说了。家中如今更多钱世新的人,总觉得不太舒服。

“我嘱咐你的,都办到了吗?”

“当然了。”安若希摆出乖巧样,“我未理会他们,只在自己院子活动。他们做什么,我都未打听。”

“多与你娘亲近亲近,有什么事,她会告诉你。也不能全不知道,不然被别人害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安若希皱眉头撇嘴,要成亲了,说这不吉利的话。

薛叙然也知失言,不过他说话一贯不中听,一时没留意,于是道:“这不是婚期近了,中兰城里又乱得很,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担心我?”

“是了,是了,担心你。”薛叙然粗声粗气,觉得自己是被逼迫才说的。

安若希眉开眼笑,这会儿绣着喜被想到薛叙然当时的表情还忍不住笑。

不过钱世新笑不出来,连装都没法装。他面前站着蒋松和古文达。

古文达恭敬站在蒋松身后,半垂着头,没说话。钱世新未将他放在眼里。于他看来,蒋松才是麻烦的那一个。他脾气火爆,不好唬弄,官职还不低。且如今他能回到中兰城来叽叽歪歪,那表示前线局势真的很安稳了。

蒋松是来送正式的军函的。前线打了胜仗,无论是四夏江还是石灵崖,南秦那头都不敢再乱动弹了。不但不敢乱动弹,还得想法子与大萧谈判,毕竟近万人押在大萧手里,南秦与东凌不急才怪。

但这件事对钱世新来说不算坏事,他冷静问:“之前报说南秦皇帝御驾亲征,是否他亲自来谈和?”

“这个便不清楚了。”蒋松道:“将军只说会与南秦东凌相谈议和之事,相关事宜已另去信报梁大人。另外,将军抓到了南秦于我军中的细作,便是一直在安姑娘身边的卢正。”蒋松说到这个,咬牙切齿。卢正是他亲自挑的。这个人是细作,简直就是啪啪啪地在使劲打他的脸。他眼瞎脑子坏了,竟然半点没看出来,还一路将他提拔到了营尉的位置。

钱世新正想装装惊讶说他不知道,他反倒一直怀疑安若晨,毕竟白大人是这般交代的,而且她还与姚昆一起逃了。可蒋松没给他编排这些话的机会,迅速接着道:“龙将军让我问大人,他派的传令兵,报前线大捷消息的那位,被大人拦在门外的那位,如今何处?”

钱世新继续装惊讶:“这个我就不知了。我让衙头侯大人带他下去休息。而后我进了屋,打算等白大人与姚昆议完事就将捷报相报,没想到江鸿青却是行刺了白大人。白大人伤重身亡,实在让人遗憾。”

蒋松压根不理他的遗憾,只道:“龙将军指示,白大人遇刺,许是细作的阴谋。凡与细作相关,便是军方待审的案子,相关案录卷宗,移交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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