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正当时(506)

钱世新道:“我也有路子联络那头。你替我跑一趟便好。事成之后,定有重谢。”钱世新将与南秦的联络办法告诉吕丰宝,让他找野猪林的猎户宋正。若是宋正出了事,还可到四夏江渡口找岳福。

吕丰宝听罢忙道:“带口信不牢靠吧,人家如何信我。大人且等等,我偷偷带些纸笔进来。”吕丰宝出了去,过了一会匆匆回来,从怀里掏出纸笔墨递过去。钱世新飞快写了封信。交给吕丰宝,将接头密令也告诉了他。

吕丰宝还问:“若是老爷差人来问,我可告诉他大人的情况。”

“行。”钱世新觉得,钱裴不可能再差人来问了。他派过去的人,钱裴是不会防备的。他对着牢门,一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与父亲最后一面,也是隔着这样的牢门。

吕丰宝从牢里出了来,低下头挑僻静路走,生怕招人耳目的模样。拐了一个弯,直入一间屋子。屋子里坐着蒋松和古文达。

吕丰宝将钱世新写的信递了过去。

蒋松看了信:“这下可好,连他串通外敌叛国的证据都有了。”

吕丰宝道:“我得赶紧去宗将军那儿,把那些联络人等线索告诉他,与钱裴的口供对一对,瞧他是否说了谎。”

“好。我一会便派人去将他们拘捕。”蒋松道。

“钱世新未曾怀疑你吧?”这是古文达在问。

“自然不会怀疑,他哪知道我不是吕丰宝。”钱裴确实派了个名叫吕丰宝的人传信,只不过半途被他们截下。一番审讯,问清楚身世来历背景及各项事,知晓钱世新压根未曾见过他,他也从来未去过中兰。钱裴怕惹人猜疑走漏风声,不敢用熟面孔。于是古宇便冒充吕丰宝,拿着钱裴的亲笔信来了。有钱裴的亲笔信函做保,钱世新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古宇将事情报完,即刻上路,朝着通城方向急赶。

安若晨接到消息后找了机会悄悄赶到客栈,直到进了屋亲眼看到薛叙然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公子,你怎地来了?”

“我不来,还等着你主动找回良心,给你妹妹送上解药吗?”薛叙然脸色苍白,一脸病容。从未出过远门的体弱公子哥,这回真的尝到了远途的滋味。上路第三天就病倒了。一路病一路撑到这里,然后打探城里形势,寻找机会联络安若晨。

之所以这般麻烦,是他心里明白,安若晨跟着龙大到这里可不是来游玩的。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蹦出来暴露自己与安若晨“很熟”,不然解药没拿到空惹一身麻烦,不但拖累了家里,以后在安若希面前也会丢脸。

“你生病了?”安若晨道。

薛叙然咬牙切齿:“对,病得很重。你以后再有机会见到安若希,一定记得告诉她,你见到我时,我是如何奄奄一息但又机智勇敢地从你手中夺回了解药。”

安若晨叹气,坐下了:“我还没有找到。”

“我请你坐了吗?”薛叙然很生气:“没有找到!你真有脸说。你认真找了吗?尽心尽力了吗?每一处可能都找了吗?你把那下毒的骨头一节一节的都敲断了,你看他说不说。”

安若晨不语,没法辩解。就算动用了许多酷刑,就算冒着风险差点把重要人证卢正刺死,就算她差人把自己亲娘的坟都挖了,结果就是没找到。所以之前的过程都是无意义的,不值一提。

薛叙然见她不说话更是生气:“你妹妹被你害得在那儿等死,你怎么对得起她?解药没找到,你还这般不上心。不守着那下毒的天天抽他逼他说真话,跑到这山长水远的地方。你不愧疚吗?”

安若晨紧咬牙根,愧疚的。她脑子里时时在想每一种可能性,但古文达和陆大娘仍是没有找到解药的下落,石灵崖那头,卢正也再未说话。而自己,确实丢下了这事,跟着龙大到此处办别的。

薛叙然瞪着她,末了道:“你爹死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

安若晨点头。确实收到了消息。

“你二妹也快死了你知道吗?”

安若晨握紧了拳头,再点点头。

“你把事情仔仔细细地与我说一遍,你既是没用,找不着,那我来想想办法。”

安若晨没介意薛叙然那极不好的语气,耐心的把事情与他讲了一遍。卢正在那个境况下,说的该是真话。东西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损毁,不会丢失,因为那时安若晨珍视的,认真收藏的东西。“我确认过了,他说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子,拇指指头一半大小,油纸裹了三层,放在一个红色的很小的盒子里。”

薛叙然一时也是发愣,这般大小的,能藏到哪里去?

“你有没有什么你娘留下的遗物,首饰盒,珠宝箱,镂空的簪子,花瓶,带孔的瓷娃娃,你喜爱的花的花盆,你的枕头……”薛叙然一口气说了许多物什,每说一件安若晨就摇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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